第46頁(第1/2 頁)
來到偏殿,除了紅袖,已有一身穿青衣的男子在等候,見祁溟月踏入殿中,連忙走上前去,才要見禮,卻怔怔的望著身前的少年發起呆來。只見少年散著發,悠然踱步走到了他身前,含著笑意的臉龐似明月般皎潔,一襲月白衣袍,更襯得他猶如仙人之姿,清澈的眼眸深邃平和卻帶著些冷淡,男子望著身前的少年,幾乎不敢相信有著如此氣韻之人只有十二歲。“你在瞧什麼?”聽見他突然開口,平和卻疏離的語聲讓男子醒悟過來,連忙躬身行禮,“在下墨與,見過二殿下。方才唐突,望殿下恕罪。”“嗯,起來吧。”祁溟月淡淡應了一聲,坐到殿內最高處的椅上,歪著身子好奇的掃了一眼,“聽說你擅音律?”“不敢,只是略懂罷了。”墨與望著少年毫無顧忌的坐上了那顯是君王才可入座的精緻椅榻,臉上現出了明顯的詫異。祁溟月見了他的表情,不由閃過一絲笑意,這人倒是有趣的很,心思全在臉上擺著,叫人忍不住想逗弄一下。“不知墨與擅長何種器樂?”斜斜的靠在椅上,祁溟月漫不經心的握起一縷紅袖的長髮放在手中耍弄著,時而放到鼻端輕嗅,姿態無比的輕佻肆意,“紅兒用的什麼,叫溟月都捨不得放手了,香得這般好聞。”面貌秀麗的侍女與那少年之間,瞬間溢位一種情絲旖旎的氣氛,儘管他只是隨意的一個動作和淺淺的一勾唇,卻已叫人忍不住心跳起來。墨與見此情景,連忙低下頭去,臉上竟是紅了,他沒想到,看來如此雍容高潔的小皇子,會在他這外人面前這般言行無忌。紅袖卻是呆了一下,眼珠一轉,立刻做嬌羞狀的低下了頭去,惹得一旁的瑩然拼命忍住了笑,忍得十分辛苦。祁溟月沉默了半響沒有說話,只是耍弄著紅袖的發,興味的眼神望著下方站立之人,只見墨與始終低垂著頭,從露出的耳際看來,已是紅了一片,還儘量縮起了身子,當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就差沒把整個人埋入地下了。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他終於決定放過這位樂師了,慢悠悠的開口道:“把你會的一一說來,我瞧著不錯的便向你學,你看如何?”墨與自然不敢不應,一一說了,祁溟月聽他所言,覺得他確實有些才學,便命人把所有提到的樂器都取來了,覺得有興趣的便讓他演示一番,最後挑了個比古琴更寬大的長形樂器。“此乃弦箏,音域寬廣華美,其樂聲悠揚深遠,不論是溫婉古雅,還是慷慨激越,都可隨心而至,殿下若是喜歡,墨與這便授予殿下演箏的技法。”祁溟月覺得聽來不錯,觀其形狀,類似所知的古箏,只是琴絃之數略有不同,想必學習起來也不困難,便要他立刻開始傳授演奏之法。當祁詡天踏入偏殿之時,正看見祁溟月將指尖按在某種樂器之上,身後卻有一男子伸長了手臂,呈環抱之狀,由後往前的狀若把他摟在懷中,手指更是撫在溟兒的手上,不知在做些什麼,當下就臉色一沉,凜冽的寒意隨著他的靠近越來越濃重。那邊墨與正專心的對祁溟月說著什麼,徒然覺得周身一陣寒意,使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霎時籠罩全身,還未來得及說什麼,眼前一花,身子已朝外飛了出去。劉易才隨陛下踏入偏殿,便瞧見一人影向他襲來,才要用雙掌相迎,竟發現飛來之物很是眼熟,於是改掌為握,捏住了他的衣領,提在手上一看,正是他命人找來的樂師,便將他放在了地上。墨與呆在原地,剎那間的一扔一接,一番空中來回,叫他這文弱書生還來不及有反應,便已安然落地,此時卻有些懵了。劉易瞧了他一眼,心下了然,恐怕陛下又發作了,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墨與的肩,“我不是對你說過,要離殿下遠些嗎?你不聽,便要小心自己性命。”“父皇,他只是在教溟月演奏弦箏之法。”祁溟月見墨與突然被扔了出去,心中明白,父皇不喜他讓人如此靠近,也是他先前忘了,此時該是父皇歸來之時,該離墨與遠些才是,免得連累了他。“若非知曉他是樂師,溟兒以為父皇會饒過他?”祁詡天站在他身側,輕撫著他的後頸,不悅的反問。“行了,讓他回了吧,也學的差不多了,再多多習練便是。”叫劉總管把墨與帶下去,祁溟月覺得還是自行練習保險一些,免得又引來父皇的怒氣,近些日子,由於他身中連心,父皇的脾氣更善變了,可說是喜怒無常,煩躁易怒的程度比原先更甚,他不禁開始同情那些臣子們,只怕一個不對,便要成了遷怒的物件。“父皇看來心情不佳,不知為了何事?”如果是在平日,他不會一語不發直接動手。“溟兒料的不錯,確實有事。“祁詡天坐到他身旁,一手仍不自在覺的撫著他的發,眼中含著深沉的蕭殺之意,緩緩說道:“韓梓麒不在悠燁閣內,看來已察覺不對,逃命去了。”今日他命人把韓梓麒拿來問罪,卻不料悠燁閣內無人,但即使他身懷武功,也不會憑空消失在皇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