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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陷害?不知你覺得是何人陷害,又為何要陷害與你?”祁詡天帶著疑惑,似有些不信。祁慕晟見了,咬著唇,猶豫的開口說道:“說不定……說不定是二皇弟,他見自己失寵,被傳為異星,便陷害兒臣,保全他自己……”一邊說著,語聲已逐漸低了下去。眾位大臣聽大皇子喊出異星這兩字,心中俱是咯噔一下,異星之說雖已流傳開來,但畢竟是宮中的禁忌,大皇子不知從何處聽來了,竟當眾說破此事,又牽扯出了神秘失蹤的二皇子,如此一來,不知陛下會作何反應,兩位皇子間,又是誰才是那異星呢?掩著心中的惶恐,大臣們偷覷了一眼君王的臉色,見他仍舊不喜不怒的,面色深沉,都有些猜不透陛下此時的心思。“哦?你說是他陷害了你?”祁詡天沉沉一笑,沒有笑意的眼中看不出是生氣還是贊同。祁慕晟見似乎有轉機,抬起頭睜大了眼,連忙接著說道:“請父皇明察,兒臣真的沒有殺害母妃,兒臣是冤枉的。”他說的急切,眼眶也紅了,等說完這些已掉下淚來。掃了一眼百官神色,祁詡天冷眼望著祁慕晟,緩緩開口道:“自傳出異星的謠言,朕已將溟兒送出宮去,他不在宮中,如何能陷害與你?還是你覺得,他同你一樣,用重金收買了侍衛宮人用作驅使,暗中拉攏朝中官員,來替他行事?”此言一出,祁慕晟臉上頓時一片慘白。本想為他求情的官員,也不敢隨意開口,就怕被牽連進去。一時間,無人敢問,為何陛下要將二皇子送出宮,又是送去了哪裡,何時回來,只覺得大皇子的嫌疑愈發的深了,異星所指,弒母之罪,明明白白的正是他所為。感覺到周遭望著他的眼神變化,祁慕晟低下頭去,只是一個勁的流淚,口中不斷解釋著,“那些都是母妃教我,兒臣無知,兒臣錯了,求父皇饒恕……母妃之事不是兒臣做的,父皇不要殺我……”聽他說著求饒的話,祁詡天的眼中卻只有冰寒,眼中的殺機正濃,忽然劉總管走近他身旁,低聲說了什麼,遞過去一物。大臣們見陛下有處死大皇子之意,正要開口,卻看著手中的紙箋沒有說下去,便在疑惑,劉總管遞上的紙箋中究竟寫了什麼。小心的往座上之人望去,只見陛下沉吟了一會兒,將手中之物放入懷中,才開口說道:“既然溟兒替你求情,朕便暫不殺你,你身為大皇子,暗中拉攏官員圖謀不軌,又弒殺親母,朕饒你不死,廢去你皇子之位,一經廢黜,你便不能留在宮中,給你三日準備,去坍州吧。”坍州地處偏僻,臨近安煬,時有盜匪出沒,並不太平,到了那裡,可說是失去了一切,此生無望了。也許對皇子來說,這處罰比死還要讓人痛苦。如此一來,異星便再也無法惹起禍端,只要遠離蒼赫,社稷便可無恙,蒼赫便算是太平了。一干臣子們聽了他們陛下所言,都甚是贊同。又聽說書箋是二皇子所傳來的,是為了大皇子求情,心中都讚賞他的仁厚。祁慕晟則癱坐在地上,木然無語,只有一抹幽火似在眼中跳動,直至靜如死灰。 暫聚寂靜無聲的夜裡,只有風聲在窗外敲打,點點細雨落在窗欞,發出細弱的水滴聲,此時正是殘花凋零,落葉無數,若由視窗望出去,遍地殘紅,和著那杏黃的葉片,倒也有幾分秋意正濃的意境。祁溟月本非易於感懷之人,對窗外的景緻也沒多大的興趣,只是想起前幾月讓小黑帶去宮裡的話,不知父皇看了,會如何。應是在生氣吧,才會連著這些時日,都未有隻字片語傳來。他為祁慕晟求情,並非一時心軟,而是有著長遠的打算,父皇不會不知。只是如此輕易放過了想要害他之人,父皇看不過,才會鬧鬧脾氣。其實有時想來,父皇對著他時也有幾分任性,霸道和獨佔欲,都分外嚴重,再仔細算算,若單指靈魂的年歲,父皇還比他小得幾年,但不得不承認,畢竟身為帝王,他的手段絲毫不弱。此番除去了華鳳瑾,又將異星的身份套在了祁慕晟的身上,人證物證俱在,不容狡辯,可誰又知道,一切都是父皇的安排,就連祁慕晟收買的宮人侍衛,乃至大臣,都是父皇有意促成,連毒藥的來源都能查實,被收買的侍衛口稱是大皇子所吩咐,如此一來,還有誰相信他真是無辜?此時世人都已知道,大皇子投毒弒母,原因便是怕被獄中的母妃拖累,華鳳瑾不安於室穢亂宮廷之事也稍有流傳,大皇子若沾了汙名,恐怕此生都不會有成為儲君的之日,誰都知道,排行越前,越有被立為儲君的希望。堂堂蒼赫太子,怎能有如此汙名在身的母妃?故而大皇子才會下了狠心,殺了親生母親,以掃平未來的障礙。都說華鳳瑾被問罪的當日,大皇子為她求情並不懇切,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其實從那時起,他就沒想要他母妃活下來。眾說紛紜之下,祁慕晟弒母之事已成了不容懷疑的事實,他的離開也無人惋惜同情,身為異星,沒有被處死已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