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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祁溟月先是感到了陣陣鈍痛,那時已察覺不對,不料而後那痛楚卻如錐心一般,似乎連整顆心都要被人剜去,讓他手足冰冷幾欲昏厥,從未經受過如此的劇痛,咬住唇,他不願吐出在喉間掙扎的痛苦嘶吼。抱著祁溟月,祁詡天剋制著此刻滔天的殺意,想要把那女人千刀萬剮,理智卻告訴他,不可動她分毫,從未如此受制於人卻又不得不投鼠忌器,而對方卻只是他從未在意的區區一名後宮女子,不甘,暴怒,嗜血的瘋狂,心頭的焦急,使他的雙目似乎泛出了血紅的光芒,一步一步,走到安若藍面前,不帶絲毫情感的語聲似從冥域傳來,“你,在找死嗎?”他的話音低沉冰冷,帶著陰寒血腥,甚至隱含無限的殺意,安若藍忍不住退了幾步,靠在牆上強自支援著,從未面對過如此恐怖的君王,她毫不懷疑,若非顧忌著祁溟月,此刻她定然已生不如此。可,此刻掌握了主動權的是她不是嗎?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她身子輕顫,勉力保持鎮靜,掩蓋住驚懼的眼神,顫聲說道:“陛下可別忘了,若臣妾身死,祁溟月也活不了,方才臣妾只是吐了口血而已,他已是如此,若陛下再想做什麼,只怕他會活活痛死在你面前,到時陛下可別後悔才好。”祁詡天危險的半闔起眼,他未曾料到,安若藍會如此狠心,竟對自己的親骨肉下此毒手,即便她本非心地善良的纖弱女子,自有她的一番手段,可也不曾想她竟會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對溟兒下了蠱毒,更何況她本不懂這些,如何會知道該怎麼做?拍撫著溟兒逐漸緩和下來的身子,祁詡天深沉的眼眸愈發暗沉起來,韓梓麒,你既然敢做,那便要擔得了後果。祁溟月攥緊了雙手,等那痛楚漸趨緩和,才慢慢鬆開了咬住的唇,血腥之味讓他心中的嗜血之意再度燃起,逆水而行之人,須有被水吞噬的覺悟,她既已不當他是子,他又何必敬她為母?勉強拾起心神,睜開了清如冷月的眼,沙啞虛弱的聲音對祁詡天說道:“既然不能殺她,便讓她生不如此,總有一日能解去蠱毒,到時溟月會讓她知道,何謂異星,何謂弒母。”雲淡風清的敘述,讓安若藍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的神情不喜不怒,淡淡說來,卻使人膽寒,看著身前平靜注視著她的祁詡天和祁溟月,兩雙相似的眼眸,同樣的幽暗深沉,安若藍開始後悔,或許她真的做了蠢事?身子一軟,她逐漸癱軟在地,但求生的意志又讓她再度開口,“你們不可傷我,只要我稍有損傷,必會以十倍之痛施與祁溟月!”也就是眼下動她不得了,祁詡天冷哼一聲,傳聲給了外間的影衛,一個黑影一晃,已出現在屋內,“把她帶下去,嚴加看守,不許任何人接近,若有人圖謀不軌,殺無赦!”黑影一閃,影衛已領命去了,屋裡不見了安若藍的身影,只餘地上血跡和那翻倒的食盒。抹去祁溟月嘴邊的殷紅,祁詡天在他臉龐輕撫一下,憐惜的落下輕吻,“溟兒還痛嗎?”搖了搖頭,他只是覺得全身無力,似乎大病了一場,“只是有點累,父皇切勿擔心,我歇息下便好了。”把他的身子輕輕放在床上,為他掩好衣衫,祁詡天卻注視著翻倒的食盒,皺眉喚了一聲,又一名影衛出現在他面前。“殿外出了何事?”安若藍不可能毫無阻攔的進入炫天殿,等他接到影衛的稟報,她已到了殿內,外間的侍衛怎可能沒看見,其中必有緣故。“屬下正想稟告,殿外侍衛均橫屍於偏殿,死狀安詳,想是先中了迷毒,影五曾發現敵人蹤跡,追尋而去,未歸。”如此說來,安若藍的闖入也是有人預謀的了,還有她帶來的糕點……祁詡天拾起一塊,細細端詳,對影二吩咐道:“下令,命瑩然速回。”“是。”黑色的人影消失了,似乎從未出現。祁詡天走到床邊,看著溟兒沉睡的小臉,為他擦去了額頭的冷汗,想必先前他定是痛苦難當,不然眼下不會如此疲累,睡得深沉。想到他身中的蠱毒,祁詡天眼中閃過一道銳光,走到桌邊一口飲下已涼透的茶,嘗著口中苦澀的涼意,手掌微微收緊,扯動嘴角,揚出一絲殘忍的弧度,衣袖微揚,轉身回到床邊把祁溟月小心的摟在懷裡睡下,注視著他的睡顏,目光逐漸柔和。寂靜的寢宮之內再無一絲聲息,詭秘沉重的氣氛,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之氣,在空氣裡和成了濃重的陰寒。窗外,有清風襲來,桌上放置茶盞之處卻只餘一攤粉末,隨風飄散在了地上。======================================================================翌日,宮內所有人都察覺到氣氛的異常,陛下早朝之時未曾帶著二皇子祁溟月,雖說皇子往日在朝上也不會說什麼,但眾人早習慣了看他和陛下一同出現,不想今日卻只有陛下一人,而且神色深沉,似笑非笑的模樣使人膽寒,暗道不知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