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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進了城門,便放緩了速度,此時夜幕已降臨,街上的人群卻並無減少,仍舊人聲鼎沸,祁詡天並沒有下令找地方投宿,他打算直接上凌山,早日解決此事,溟兒也可少一分危險。祁溟月自然贊同,兩輛馬車在路上駛過,所去的方向正是位於深處的凌山。隨著他們的馬車在薄霧裡消失了蹤影,原本好奇打量的路人紛紛露出了驚駭的神情。“快瞧!又有人去了那裡!”“可不是,真是膽大啊,去了的人都沒回來呢,這又來了些不要命的。”“噓,輕點……當心被魔仙聽見了!”有人緊張的四處探望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警告。方才駛過的馬車看來十分華貴,莫非又是哪個有錢人閒來無事,想到此處尋仙來了?住在此處的百姓都知道,山上住著神仙,去山上砍柴打獵的,偶爾會聽見仙樂般的聲音,若有想去尋仙之人,總是會在半道上迷了方向,屢屢失望而返,還有的等到了家裡,才如夢初醒,不知自己是如何回來的,時日久了,大家也都習慣了,不再有人窺探其中奧秘,只有聞訊而來的外鄉人,才會興致勃勃的前去探究一番,但從沒聽說有人如願見到神仙的。但這幾日卻很是異常,有人不小心迷了路途,胡亂往上,竟十分順當的上了山頂,等他下山,卻什麼話都不說,整日迷迷糊糊,茶飯不進,似乎失了魂一樣,直到活活餓死,也未說出一句話來。不光是這一人,就連山上的走獸都異常起來,全部跑下了山,有的立時死了,有的卻索索發抖,如此一來,誰還敢再上山?只有不明內情的,才會帶著侍從興高采烈的要去尋仙,可結果都是一樣,或是瘋了,或是死了,不瘋不死的,也如傀儡一般,毫無人氣。神仙不是神仙,已成了大夥兒口中的魔仙,傳言誰要見了那魔仙,就會被收去魂魄,早晚一死。才幾日時間,已有許多人遭了殃,今日又有人往凌山而去,那不是送死是什麼?眾人望著那個方向,搖頭嘆息,可惜沒人來得及告訴一聲,那裡實在是去不得啊!隨著馬車逐漸接近凌山,薄霧漸濃,已有些辨不清方向,最後只得緩緩停了下來,所有人都下了馬車,靜立一旁,躁動不安的馬匹不斷踩著地面,“得得”的聲音在一片死寂的空氣中,聽來分外清晰。察覺到它們的不安,祁溟月神色凝重的略眯起了眼,抬頭望去,不遠處露出了一截高高的山頂,在雲霧繚繞間,頗有著幾分天接雲濤連海霧的神秘悠然。只是在這山上所居之人,此時不知是何處境,被琴音所懾,有輕有重,這輕重之間,差了分毫,便有性命之憂。見他沉思,祁詡天走近他的身旁,攬住了他的身子,“溟兒不宜勞累,已趕了一天,不如今日先歇了,明日再上山。”本是想要儘快解決此事,為何父皇會突然改變了主意,“父皇可是知道了什麼?”祁詡天緩緩頷首,將影衛方才打探來的訊息一字不漏的告訴了他,“父皇擔心你身子不適,無法對付天音之力。”何況還有體內的連心蠱,若是被琴音所擾,發作起來,到時真不知會如何。馬匹的燥亂使祁溟月明白,山上的天音能使山下的動物都惶惶不安,可見其利害之處,此時聽了祁詡天的話,他更是不敢小瞧那位前輩的功力。“但他越是利害,便越有可能為溟月解去連心蠱,瑤已對我詳細說過,該怎麼做,溟月心裡明白,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父皇不用擔心。”對祁詡天淡淡一笑,他表情從容,看來已是打定了主意,即刻上山。知道無法阻攔,祁詡天也相信他的能力,便不再多說什麼,一旁的紅袖和瑩然雖然眼中帶著憂色,但也不曾開口,她們相信,殿下定能安然解決此事。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此時揚袖一招,便有一隻黑色巨鷹由高處盤旋而下,銳利的小眼掃視了一圈,才帶著警戒的眼神,落在了祁溟月的肩上。“小黑是這位前輩所馴養,帶上它或許有些用處。”對眾人解釋了一句,祁溟月縱身往山上而去。在山路上穿梭的白色身影閃了幾下,已消失在了林中,祁詡天身子一晃,亦跟隨而去。紅袖和瑩然也不落後,趕緊運功趕上。一路無語,夜色漸沉,凌山之中聽不見任何走獸的聲音,連鳥叫和蟲鳴都不聞半聲,如此詭異的氣氛,使得他們一行人心中又是一沉。到了半山腰裡,祁溟月停住了腳步,祁詡天始終在他身旁緊緊相隨,此時見他忽然停了,眉間微蹙,沉聲問道:“溟兒可是覺得有何不對?”祁溟月點頭,“看來之後只有溟月一人上去了。”他已察覺,隱隱有天音傳來,只是卻非耳力所能聽見,他習了天音,才會對此同源的氣息十分敏感。“父皇陪你同去。”他絕不放心讓溟兒一人前去。“父皇可抵擋天音之力?”祁溟月想到蔣瑤,忽然有此疑問。祁詡天輕笑,“未曾試過,又如何知道。”以音律懾人心魂之術,他並非輕視,只是他更相信自己。“若被琴音所懾,父皇便會面對往日一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