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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兒回來了,琰青不曾留你?”祁詡天見他進來,想到他是從何處歸來的,便在語氣間帶了些玩笑的揶揄,自那日以後,想必琰青再不敢對溟兒語出輕佻。“他不敢。”輕笑一聲,祁溟月想起今日所見琰青驚怕的神色,不覺有些好笑,“我這男寵即使再具魅力,又豈能與暗皇的積威想比?”從溟兒口中聽到往日稱號,並不覺意外,但琰青的誤會,卻讓他心中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停下了筆,祁詡天神色漸冷,“他竟然將溟兒視為男寵?”瞬間沉下臉來,緊蹙的眉宇間,鷹一般銳利的眼眸射出了銳利的寒光,為著琰青的那句話,祁詡天升起了怒意。劉總管在一旁聽了此言,也掠過一抹暗沉之色。察覺到兩人的不悅,祁溟月自己倒不覺有何委屈,“父皇何必如此,你我之間如何,並無向他人解釋的必要,溟月是否男寵,也與他人毫無干係,父皇不覺得為此生氣有些小題大做之嫌?”劉易斂下了眼,他自然知道,以殿下的性子來說,是不會介意他人之語的,不然,也不會與陛下走到今日。但祁詡天卻仍未釋懷,他的溟兒豈能與男寵同論,想到琰青此言,眼眸中的厲色又濃了幾分。祁溟月未曾料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竟然又引來父皇的不悅,想必也為琰青惹了些麻煩,思及答應琰青之事,卻只好繼續開口,“那日琰青邀我去流芳館,只是為了救人罷了,並無惡意,溟月今日已答應,隨他前去救人。”說著便將琰青所言一一道來,中過蠱毒,他自然之道其中的厲害,若有可救之法,他也不介意相幫,另外心中還有一猜測,關於那蠱毒……“看來溟兒已決定了,那還與父皇說些什麼,只管去便是了。”漫不經心的說著,祁詡天的話中卻透著冰冷,早先已為琰青之言而心生怒意,此時更是因溟兒將要出宮之事而添了些不滿。之後祁詡天不再開口說話,御書房內的氣氛驟然凝結,劉易觀察著陛下的神色,又望了望站在一旁的殿下,自覺此時並不適宜待在此處,陛下與殿下之間,有些事興許還是私下解決為好。微微一躬身,他靜悄悄的離開了御書房,留下了書房中的兩人繼續對峙。靜悄悄的書房中,冷香縈繞,書案旁,兩人一坐一站,都不言語。祁詡天想到溟兒竟要為琰青親自出宮救人,胸中的怒意便翻湧而上,望著站在一旁的溟兒,他低垂著臉,看不見表情,但獨自站立的身影,卻讓他不由心中一軟,伸手想要將他抱入懷中,方一抬手,祁溟月卻恰好在此時背轉了身去。望著少年倔強的背影,祁詡天只覺從未有過的煩躁,眉頭緊蹙,看著他走遠了幾步,站在了另一方書案之前。“溟月記得幼時,父皇在書房內批閱奏摺,我便在此讀書習字……”站在熟悉的書案前,祁溟月伸出手,指尖由案桌上劃過,御書房內,除了父皇所用的案桌,還特地放置了他用的,那時身子幼小,也才不過五歲,父皇特地命人制了適合他身型所用的大小,如今看來,是再也不合用了,但自擱在此處,就未挪開過。祁詡天只是聽著,並不說話,注視著他的背影,耳邊又傳來他清亮悅耳的語聲,在寬敞的御書房內透著些許飄渺的迴響,“……而今,溟月已十五了,再非昔日幼童,父皇也該知道,溟月本就不是尋常少年,雖與父皇走到今日,傾心相許,以身相托,但溟月並非父皇的從屬,我與父皇之間從來都是平等相待,若真事事仰賴父皇,需求得你的允諾方可行事,那溟月與他人口中的男寵又有何分別?”聽到他的一番話,祁詡天眸色一冷,不悅他又將自己比作男寵,卻也因他的話而沉思起來,望著不遠處緩緩側首的少年,他悠然佇立的身姿,修長挺拔,雖才是及冠之年,卻已透出了讓人無可捉摸的神秘氣質,既高貴從容,又有著幾分優雅沉靜,總是含笑的唇依舊微微揚起,神色間並無半點怒氣,但與他對視的眼中卻是毫不相讓的自信傲然。這便是他的溟兒了,嘆了口氣,祁詡天的心中倏然升起了某種難以名狀的感覺,既是欣喜又是讚歎,如此不凡的少年是屬於他的,油然而生的驕傲使他露出一抹欣然的笑意,越來越明顯的笑意又逐漸化作了朗聲的大笑。低沉的朗笑在御書房中傳出陣陣迴響,將先前的冷凝氣氛驅散殆盡,隨著祁詡天的笑聲響起,祁溟月的唇邊也添了幾分弧度,緩緩走近他的身旁。“父皇不生氣了?”仰起頭,祁溟月輕聲問到。“是父皇的不對,早知如溟兒這般是絕不會由人擺佈的,溟兒從來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決定,從不倚靠他人,父皇愛的本就是如此的溟兒,不該為此生氣,你既已決定便只管去做,父皇再不阻你。”身為君王,一直以來都習慣了別人聽命於他,也慣於將一切掌控於手中,唯獨關於溟兒的一切卻成了無法掌握的變數,若是此次他迫著溟兒改變主意,只怕便真成了如琰青所言,是將溟兒視作男寵,如此便是折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