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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清醒。只可惜夢中的一切也只能由發夢之人自己面對,畢竟,夢中全是自身的過往,而且還是那些最不願面對,最想忘卻的過去。蔣瑤的琴音能攝心神,一曲念塵使人回憶往昔,不論有多麼不堪或是早就遺忘的往事,只要心中存有想忘卻之意,便會在夢中不斷重複,口中也會吐出囈語,直到發洩了心底陰暗的情緒,把心事一吐而出,才可得解脫,逐漸甦醒。撫著祁溟月汗溼的發,把他已捏的泛白的手握進掌中,祁詡天忍不住心疼的拍撫著在夢中掙扎的他,蔣瑤想試探的也只是他們父子間的事罷了,溟兒才十二歲,若非他帶著過往的記憶,念塵又怎會折磨他到如此地步,而他還緊咬著牙,只發出模糊的呢喃,是不想被人知道他的不同,還是如影衛般受過特殊的訓練,至死也不會說出心底的任何秘密?只有經歷過種種挫折和考驗,始終保持著堅強的意志力的人,方能如同這樣,即使失去了意識,仍堅持著,不肯向夢中的一切妥協。打算為他解開衣裳,讓他睡得舒坦些,可才放開他的手,他便又掙扎起來,雙拳緊握,發出低低的痛苦呻吟,祁詡天連忙把他的手指掰開,同自己的手握緊了,免得他又傷了自己。見他如此痛苦終是不忍,卻又毫無別的辦法,讓紅袖去絞了塊帕子,為他把汗水抹去,向擔心欲言的紅袖和瑩然搖了搖頭,命她們退了出去。鬆開他的手,還是為他解開了衣釦,除去外衣和裡衣,只剩絲質的底褲,他滿臉痛苦的神情,讓祁詡天不禁猜測,他的溟兒在過去究竟經受過多少?心口溢著滿滿的心疼和憤怒,他也解開了自己的衣袍,躺到了床上,見溟兒即使在夢靨裡,仍不自覺的依偎進他的懷裡,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甜意,把他又抱緊了些,似乎恨不得把他嵌到身體裡去,才能好好寵著,保護著他,不再受一絲痛苦折磨。 索情撩開頸邊的髮絲,祁詡天在他耳畔輕喚著。臂彎中的少年身子微涼,兩人半裸的身軀緊緊相貼,似乎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度,又往他懷裡縮了一點,雙手更是想抓住些什麼似的,不自覺的摸索著,直到觸及了祁詡天的一縷長髮,臉上才露出了一絲平靜安寧。見他手中纏著自己的發,呼吸漸漸平和下來,祁詡天才略微放了心。口中仍不時輕喚著他的名字,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溟兒於他來說,已成了比他所預期的更為重要的存在,不止是想要他的整個人,更想要他只能屬於自己一人。先前在冉馨閣見到他與蔣瑤在榻上的情形,心中忽然升起的殺意是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那一瞬間他想到往後溟兒可能會同別人肌膚相親身體交纏,思及那番情景,他那時是真的想把蔣瑤斃於掌下,而不只是捏碎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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