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頁(第1/2 頁)
“只是告訴你,就算迦藍髮作,你無極苑的人不夠殺,我千機閣還有死囚。”望著窗外,那一片六月雪已經被踩了做藥,白茫一片的情景已不得見,秋色更濃,略見薄霧,站在這裡錯覺能看見谷內的那潭碧湖。赫千辰說的平靜,冰御在遠些的地方微微一凜,赫九霄側首,滿是妖色的眼似乎閃過笑意,不說什麼,繼續擺弄手上的東西,赫千辰便一直靠著他,雙眼朝外眺望,穿過視窗,望著天上飛過的孤鴻。“你知道千機閣近來不太平,我可能今日就好回去……”“我知道。”赫九霄放下手裡的藥草,“過幾日我去看你,這段時日無論是誰找你都不要見。”“你是說那位安陵王還有二皇子。”赫千辰注目原處,他能猜到回去千機閣之後會有哪些人在等他,各方勢力如今都已彙集到一起。江湖上那些好事多心之人暫且不說,朝廷那方面一定會有楚雷的人來找他,其二是楚青韓,假若太子那方知道玉田山的事,定然也會要劉權來問……赫千辰回去了。他和赫九霄都沒有太多的時間。安陵王楚雷有意在人前說出他與朝廷的關係,千機閣在江湖上獨善其身的特殊地位已經被打破。山雨欲來風滿樓,這一次,他們要面對的不光是武林,而是整個天下。“檀伊公子,小人求您了,一定要去見我家大人,這幾次沒請到您,您再不前往,小人的腦袋就要保不住了!”一個年輕侍從穿著宮裡的侍衛服,半身有鎧,裡面一身玄黑,跪在赫千辰面前。千機閣的書房裡,穿著青衣的男人站在一面書架前,慢慢翻閱著手裡的文書,站立的背影很悠然,就和他溫和的話音一樣,“安陵王爺如要砍你,不能怪我,我乃是江湖人,沒有一官半職如何能進宮去見他,就算能去,我也沒有去的理由。”“小的已經來了三次了,只要公子隨小的去,自然能進宮,大人給了我令牌,要我一定交到公子手上……”那侍衛從懷裡小心的取出一面令牌,和赫千辰看到過的另一面有些相似,只不過主人不同,一個是楚雷,一個是楚青韓。房裡有翻書聲,除此之外便是靜默,那塊令牌那侍衛捧在手中許久,沒有人接過去。赫千辰叫來忘生,吩咐了幾句給人聽見也無妨的事,忘生見那個侍衛還跪著,沉聲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家閣主是從來不會從外人手上接東西的嗎?”那侍衛一愣,惶恐的搖頭,“小的不知,小的只是按照王爺吩咐來請公子。”“吧令牌放下吧。”不知赫千辰想到什麼,像是突然改變了主意,他的話讓那侍衛一陣驚喜。令牌被忘生接過放在桌上。等人都退下了,赫千辰放下手裡的文書,視線落在那塊令牌上。涼州城離皇城所在不遠,稱不上天子腳下,也可算是毗鄰而處,從涼州城到皇宮,只需一日,赫千辰從未去過皇宮,任何江湖人物若非必要絕不會想和這個地方有牽扯,皇宮裡人多,高手也多,擅自闖入被發現,很可能就被當做刺客。赫千辰從沒有一探皇宮的打算,也從來沒有想過皇宮是何種樣子,江湖與朝廷,原本就有種微妙的對立與平衡的關係。紅牆青瓦,一道高牆在赫千辰眼前靜靜佇立,命人遞去令牌,宮門在他眼前緩緩開啟,讓手下的人留在外面,他一人踏入了皇城。 野心進門,首先看到的便是人,禁軍守衛森嚴,隨處可見。有人在前引路,赫千辰慢慢的走著,走過一重重的門,每一重門後周圍都是高牆林立,宮閣環繞,築起的紅牆隔開了一棟棟建築,就如一個個牢籠,不知是為了防範外面的人,還是為了囚禁裡面的人。炎朝,正值順德三十二年,順德皇帝楚睦年過六十,久病未愈,在他身休還康健,執掌天下之期,可以算的上國泰民安,不見大功,但也絕無大過,他守著祖上傳下的基業,在百姓眼裡,可算是個不錯的皇帝。在楚睦登上皇位之前曾有過一場風雲變色的奪位之爭,安陵王楚雷是唯一一位還在世的王爺。不知順德皇帝是否怕將來他的皇子也與他當年一樣,他膝下只有兩位皇子,大皇子、也就是太子,楚靖玄,二皇子楚青韓。秋高氣爽,秋風颯颯,高牆之後依稀可見幾枚紅葉飄零落下,落在青磚鋪就的走道上。一人慢步,踩過腳下的緋紅,他身上的青衣印著紅牆,印著那幾枚飄零的紅葉,不知怎的,叫人覺得無比高貴雍容,又淡淡的清雅。守衛們已經很久沒看見過有外人進入皇宮了,王爺的令牌很少交給外人,而拿著安陵王爺的令牌進宮來的人,也很少有像今天這一個這樣器宇不凡的。他一點都沒有惶恐,就和走在其他任何一條青石路上一樣,秋風帶起他的發,他隨意拂過,姿態說不出的好看,倘若有人說他才是皇宮裡的皇子,沒有人會不信。看著他走過,不少人開始猜想,如此人物,究競是誰?帶路的人也有這種猜想和疑惑,走到一半,身後突然傳來一句問話,“這是去見安陵王?”拿著王爺的令牌,不見王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