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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從他的頸邊伸進衣領,感覺到頸側脈搏的跳動,“千辰,你的心跳得很快,在想什麼?”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某種異樣的暗色漸漸浮上郝九霄的眼底,郝千辰望見這樣的眼神,忽然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一步。他轉身走開,手臂卻被郝九霄猛然拉住,後仰的身體貼近了身後的懷抱,他皺眉,“不要在這裡。”郝九霄的手來解他的衣帶,被他一把壓住,轉身,他把身後的人推倒在床上,勉強保持冷靜,“外面還有人。”他整了整衣衫,站到窗前,他背對郝九霄,從他的背影還能看出他正在調整呼吸,胸前還在起伏,郝九霄躺在床上解開自己的衣裳,“你不睡?”“別忘了,這是在哪裡?”臉色已經恢復平靜,郝千辰側過的臉上有半邊陰影,她靜靜站在那裡,“這是妖狐族,不是其他地方,這族裡有幾十人,幾十人之中哪怕只有一兩人有異能,在不知對方深淺的情況下,倘若遭到暗算,就算是你我,也未必不會吃虧。”長久以來深處的環境使得郝千辰異常謹慎,他並沒有因為這裡是妖狐族而放鬆戒備,這裡沒有赤狼族給他的感覺那麼舒服,在裘煌所說的過去裡,妖狐族族人也許沒什麼錯,但正是因此,妖狐族人才分外不甘。他們是聽從王命從事,卻害得族人一個個被殺,身懷異能卻無處施展,甚至被人當做異類,直至有人含怨而死,直至族人一個個減少,從上山的時候開始,郝千辰就感覺到山裡裊繞著一股股怨氣,這一點他沒有對郝九霄說,免得他擔心。“裘煌活不了多少日子了,妖狐族也存在不了多久。”郝九霄躺在床上,沒有再拉他回來,冷冷的話音是對人命的蔑視,郝千辰淡淡應了一聲,又聽到身後傳來的話,“下半夜換你休息。”“嗯。”感覺到窗外若有似無的視線,郝千辰合上眼,一時間他的氣息淡到無法察覺,就像這個房裡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被人注視的感覺退去了。妖狐族裡有人有窺視能力。心裡做出判斷,郝千辰回頭看床上,郝九霄合著眼,已經睡了。看到他如此安靜入睡了,郝千辰的心裡覺得很平靜。郝千辰並沒有想過,直到今日,郝九霄不斷所求他的情意,越來越執著於他,甚至不想讓任何人分享他心裡的任何一絲空隙,這其實是一種異樣,他不對這種異樣的偏執感到反感,實則也是一種反常。事實上,正是妖狐族、郝無極、郝谷和千機閣,使得這對兄弟與常人不同,幼時優勢的環境造成了這樣的兩人,恰是他們互許情意,若換成是任何一個其他人,都會在這種強烈的情感索求之下感到窒息。後來在某件事發生的時候,灩華感覺到這一點,她試圖改變這種潛藏的偏激和瘋狂,但一起經歷過種種,誰也不能改變了。而此時,被稱無情的踅摸醫正合眼入睡,在外人看來平淡若水,悠然如風的檀伊公子,只是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兄長,希望他能睡得好些。有時候什麼都不用做,只要這樣安靜相對就夠了。到了半夜之後,郝九霄起來了,輪到郝千辰去睡,無需言語,兩人只是交換了一個眼神,也換了位置,被郝九霄躺過的床有他身上的藥香,郝千辰睡得很好。 追兵“你不想為你父兄報仇?”郝千辰有些意外,賀思茵卻沒有掩飾她眼裡的恨,聞言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們,她的唇上有她自己的齒印,她抿了抿唇,狠狠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決不會忘記。”賀思茵說完就走,先前的提醒彷彿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一樣。郝千辰與郝九霄沒有懷疑她的話,穆晟確實說過,妖狐族裡有人要他們死,如今看來,原因不外乎是因為裘煌的另眼相看,還有救對中原人的仇恨。他們不是純粹的妖狐族人,還有一半中原人的血,就算另外一些支援裘煌的族人對他們沒有惡意,也絕不會為了他們與自己僅剩的同伴對立。打算儘快下山,兩人朝原路往下的時候,妖狐族人並沒有追趕,但山下隱約已經能聽到馬蹄聲,蹄聲很急,聽起來人數不少,就算妖狐族人不知山下出了什麼事,不知萬央王已死,他們被當做刺客,但敖嫋族人卻是知道的,一旦得了訊息,必定會很快趕來。“等我們下去之時,山腳下一定早有官兵包圍。”到了半山腰,郝千辰停下腳步,計算了一下下山需要的時間,“幸好我們的馬匹藏的隱秘,但願不要被他們察覺。”要躲避追兵,那是必須騎馬的,從這裡到王宮,在梁綺羅所說的第三日去見她,若不騎馬,定然來不及。他們當然可以不去,一走了之,但刺客的罪名未消,此後對他們頗為不利,假若萬央大亂,梁綺羅能擺脫那些大臣的控制,走到人前成為女王,要他替他們撤銷刺殺這項罪名並不困難。“身上還有銀兩,馬匹若是沒了,可以下山再買。”在之前落水的時候兩個人身上的銀票都化了,但行囊裡還有許多值錢的東西,賣過幾件之後他們隨身帶著的就是現銀了。郝九霄對錢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