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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他的年紀,怎可能與她們相熟,即便認得,也不會用這般的語調說起,赫千辰微微闔眼,“穆晟,你究竟是誰?”“我是誰?”穆晟甩了甩衣袖,驚訝的瞪大了眼,“我是穆晟啊,早已介紹過了,難道你忘記了?你怎麼可以忘記,剛才還叫過我的名字。”他甚至還委屈的皺眉,狀死幽怨。他裝傻的意圖太明顯,赫九宵從椅上站起,這次倒也沒用什麼駭人的表情看他,但赫九宵的沒有表情卻比他任何表情都要可怕,平平的說道:“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穆晟當然知道,他知道自己的出現早就讓他們兩人起疑,也知道今日託不說個清楚,他休想活著走出去。此地已經不是無極苑,不是那間囚室,是在赫九宵的書房,赫千辰就站在擺放藥草的架子前,赫九宵坐在桌案後面,他的面前有許多種藥,救人的,殺人的,讓人生不如死的,讓人瘋狂的,當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正拿著一隻毒草,錦花蟒就在他的手邊,探首發出嘶嘶的聲響。忘生仍舊被囚在無極苑中,赫千辰還未決定圖和處置他。“你們威脅我……”穆晟擦去額上的汗,半真半假的抱怨。對他這番做作沒什麼表示,赫千辰還是站在藥架前,赫九宵還是那麼看著他。他終於拂了拂袖,舉手表示投降,“不要那麼看我了,我說就是,我就叫穆晟,我爹……也叫穆晟,我就是他,他也是我。”赫千辰詫異的抬頭,就連赫九宵也露出驚異之色,木城早知道他們會是這種反應,苦惱的往後倒在牆上,“我爹的能力是取人記憶,但這種能力並非遺傳,而是用‘繼承’的方法得來的。”“何謂繼承?”赫千辰相信並不是字面上那簡單的意思。“將所知所想,所有的記憶連同能力,一起轉渡給一個人,然後他會死。”穆晟輕笑,弟弟續道:“一般而言回傳給自己的兒子,所以我爹將他所有的記憶給了我,我也叫穆晟。”這是怎樣的一種繼承?將所知所想全數轉渡?赫千辰與赫九宵從未挺過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但想到他們自己的能力,對世上某些人而言,何嘗又不是匪夷所思難以相信?這麼一想遍也不覺得怎麼奇怪了。“那你爹呢?他所知是也是從別人那裡來的?多少年的記憶,長久的歲月,這些記憶如何承載?”這一點赫千辰無法理解,代代相傳,這有償的記憶已不是饋贈,而是負擔。赫九宵的看法與他一樣,“人的所思所想並非無限,超越極限,任何人都不能承受。你是如何做到?”穆晟讚歎的點頭,“你們想的不錯,我是無法承受,所以……”他指了指自己,一首墊著自己的頭,“我們都會消去自己的記憶,那些太多久遠的,包括我爹所知的事,他的過去他所做的事對我而言也像一場夢,只要不可以去想,就不會對我造成太大的影響。”“這麼解釋你們就該明白了吧。”穆晟笑的輕快。赫千辰語赫九宵新路卻有些沉重,這些異能對它們這些身懷異能的人而言,究竟是幸還是不幸?經過穆晟的一番解說,他們對妖狐族的一等有所瞭解,也知道並非所有的妖狐族都有異能,那個殷魄命正式其中一個,他的能力比穆晟更強,他能操縱認得意識,令人恢復記憶。他的到來表示妖狐族的人已經開始行動,無論他們打算的是什麼。都是正對他們而來。木城走了,臨走之前還說了一件重要的事,毒醫迦藍也是萬央的人,屬於妖狐族。赫千辰與赫九宵自他走後在書房裡各自沉默,穆晟的話他們其實並不意外,他們早就有所懷疑。房裡燒著暖爐,炭火燃燒,一塊開火色紅豔堆砌,微微敞開的窗外一片冬日的蕭條,夜色深沉,赫千辰望著窗外的黑暗,看了看自己指上已經癒合的傷口,“我想去趟萬央。”他的話打碎了室內的沉寂,赫九宵半點都不意外,當才的靜默是赫千辰在算計輕重緩急,權衡利弊,眼下局勢混亂,要放下千機閣去塞外,這不是一個輕易能下的決定。“忘生如何處置?”赫九宵起身走到他身邊,和他一起看著窗外的空無,這時候的萬央,恐怕比這裡還冷。“你不阻止我?”赫千辰挑眉,然後看著外面恍悟,“你要和我一起去?”赫千辰本來就知道不肯能瞞得住,聞言只能點頭。“我是想去查個清楚,那麼多年前妖狐族的人已經涉足中原,不會沒有理由。”“還有你身上的毒,總不能一時以毒克毒,對身體不利。”他的手指標會赫九宵的唇形,長久服毒,赫九宵的唇色已經不會恢復了,那陰暗的紅令他整個人都顯得妖異,就和那雙瞳孔也比常人小的眼眸一樣。手指在他唇上摩挲了幾回,赫千辰無聲無息嘆息,赫九宵親吻他的手,“以毒攻毒對我並無妨礙,但那樣我不能碰你,會害的你也中毒。”所以赫九宵才決定不再用毒藥壓制迦藍,上回不得不這麼做,然後便有段時日不敢與赫千辰過分親近,他至今都記憶猶新,不想再經歷一次。赫千辰似笑非笑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