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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什麼條件。”水清瀾柔聲說著,注視黑衣女子腳下的陸蕭,“你們可見到他了?他負了我身邊這丫頭。”她一指身側的少女,繼續說道:“他想進青黛樓找她,但只到了門口便被人嚇怕了,逃了出來,之前口口聲聲說要見小柔,也不過如此罷了,這會兒卻還要糾纏不休,我只能命人略施懲戒。”她的語氣微帶青備,就如慈母,也像是關切自己弟弟的姐姐,無奈之中有些惱意,隨即嘆息一聲,俯身愛憐似的撫過陸蕭腫起的臉。玉掌撫過,驟然鮮血狂飆,陸蕭臉上爆裂開來,他大聲慘叫,叫聲淒厲,在地上翻滾起來,“夫人饒命,饒命……”那傷口在臉上尤其可怖,鮮血噴湧,他不住喊叫,不斷翻滾,直到慘叫聲漸不可聞,陸蕭再不動了。這些,不過發生在短短瞬間。在無憂夫人身邊的小柔瞪大了眼,臉上毫無血色,一瞬間淚如泉湧,無憂夫人皺眉看著她,輕柔道:“傻孩子,哭什麼,他死了就不能再煩你了,這樣不好嗎?你為何要哭,應該笑才對。”她笑的那麼柔和,舉起手要為小柔抹去淚水,小柔身子一僵,不敢再動,慘白著臉,睜大雙眼硬是止住了眼淚,無憂夫人這才微笑,“對了,這才是好孩子。”她撫著小柔的發,若無其事轉身說道:“男人在青黛樓是何下場你們都知道了,那裡只有傷心的女子,容不下男人,你們若真的要去,我也攔不住你們,到時定當盛情款待,免得兩位公子怨我失禮。”她手段殘忍,臉上卻始終是親切的笑意,還是顯得無比優雅,就如一個貴婦,紅菱見那小柔嚇的直抖,怒道:“你根本就是個見不得人好過的老妖婆,你且在青黛樓等著,我們一定會去!”水清瀾聽了也不惱,只是不斷搖頭,“你這姑娘脾氣如此火爆,若是來我的青黛樓,我定會好好改改你的毛病,聽著……”她讓黑衣女子拉走小柔,對幾人說道:“冰河蓮子就在青黛樓裡,那裡有一個冰封的湖,你們若是想要,只有去一次曇霧了,我在那裡等著各位。”彷彿是覺得累了,她舉著繡帕掩口,打了個哈欠,轉身要走,就在這當口,有什麼倏地閃現,紅菱眼前一花,赫千辰手中勁氣直逼眼前,她下意識的抬掌去迎,萬分驚疑。抬起的手被重重扭住,劇痛難忍,她抬眼,一道金芒如刺,就定在她眼前寸許之間,一隻古怪的蟲子被釘在金刺之上,身體兩側長滿了足須,身體已被刺穿,翅膀還在扇動掙扎。赫九霄放開紅菱,捏起蛟蠶絲上的那隻長相醜陋的蟲,對赫千辰說道:“這是紫蚰,擅飛行,劇毒。”對旁人而言的劇毒之物,對血魔醫未必是劇毒,赫九霄並著兩指往外一甩。無憂夫人像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已經走到門前,那蟲屍掉在她腳下的地上,她腳步一頓,神色微變,用笑容掩飾,正要轉頭說什麼,便聽見一句寒如冬日冷風的話,“把你的東西帶走。”轉身,一雙妖異的眼正看著他,無論這個穿著錦衣的年輕人長相有多引人矚目,他的眼神和散發出的危險氣息都足以令人退避三舍,叫人不敢直視,水清瀾可稱閱人無數,迎上這雙眼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有些發冷。示意那黑衣女子拾起蟲屍,無憂夫人這次一句話都沒說,又深深看了他們一眼,步出門去,她的背影還是那麼優雅高貴,但若是仔細去看,便會發現她的腳步已沒有先前那麼從容。酒肆的一片寂靜,眾人還未回過神,還在猜測赫千辰與赫九霄的身份,萬央不如中原地廣,門派也沒那麼多,但人性總是一樣的,對強者的好奇,對危機的恐懼,使得今日的這一幕很快就被傳揚開來。無人敢輕易得罪的青黛樓,將要迎接兩位“貴客”,赫千辰、赫九霄,這兩個與赤狼族風馭修相識的中原人,究竟是什麼來頭?有人猜測疑惑,便有人去調查究竟,這一查,霎時在萬央掀起一股巨浪。中原遇上大劫,七殺令血染江湖,發出七殺令的兩個人便名為“赫千辰”“赫九霄”,他們分別執掌千機閣與巫醫谷,前者握著不少門派的把柄,後者拿捏他人生死。他們被人稱作檀伊公子和血魔醫!渾然不知在酒肆的偶遇,與無憂夫人的交手試探已經讓許多人開始注意起他們的行蹤,一行幾人還是照日前往曇霧城。風馭修身為赤狼族人,不想隨意插手江湖事,所以在酒肆裡只是言語上做了些警告,也沒帶多少手下,他與他們同去,大多是個人理由。騎馬走了幾日,一路上他們都備受關注,青黛樓附近早已有人駐足,就想等著看看,究竟是不是有人能從無憂夫人的胭脂叢中內全身而退。冬日將過,風吹在臉上還有些刺人,馬蹄踏過枯萎多時的草葉,日光照耀,顯得天色蔚籃,彷彿一抬袖就觸手可及,天上沒有云層,高處可見的是一層薄霧。曇霧城,此名的由來就是它時常出現的霧氣,若是仔細探究便會發現,那並非真的是霧,而是水汽凝結,是在山谷狹地之間醞起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