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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九霄顯然對他的敏銳很讚賞,微微點頭,他已經打算全部告訴他,就算不說,赫千辰總有一天也會知道,何況他眼下也不想瞞他,“我們的娘並非中原人士,來自塞外。”赫千辰問的是馬,他回答的卻是他們的孃親灩音,但他的這句話並沒有讓赫千辰覺得奇怪,也許他心裡早就料到其中有什麼關聯,這也是他這麼急著想問清楚的原因。“她來自妖狐族,這你知道。”赫九霄的話說的不帶感情,就像在說一個和他無關的人,被冰魄凝結似的眼瞳裡,沒有太多的思念和追憶,也許只比他說起一個死人多一些些淡的幾乎無法察覺的憐憫。他說灩音來自塞外,赫千辰本來並不知道,在他的記憶裡,他們的娘就是一個掛著淚水的美人,被赫無極稱作妖狐,被所有人稱作妖狐,而且她太美,太柔弱又太嬌媚,看來也真如山野間的妖狐,而並不像一個真人。他們對灩音都沒有太大的印象,兒時的赫千辰也沒有多少機會見到她,她總是被鎖在房裡的,那間只有赫無極才能進去的房間,他們只能遠遠的望,看見她對著視窗垂淚的模樣。他們 答覆其實赫千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開口,又為什麼叫出的是他的名,但一旦開口,心裡便又覺得理所當然,他是他的兄長,他直呼其名也沒有什麼不對,只是,自己想說什麼?赫九霄沒有接話,像是在等著他把話續完,但赫千辰張了張口,什麼都沒有說,那九霄兩個字就停在那裡,停在他的口邊,從他口中喊出的這兩個字,讓赫九霄想到曾碰到的柔軟,這兩個字被這麼喊出來,便也帶上了那樣輕淡和暖的味道,溫暖的叫人也想去回應。“你啊……”耳邊有兩個字,赫千辰在衣袖下的手被赫九霄握住,輕輕拍撫,“回去之後自己小心,千機閣高手雖多,但事事還是要靠自己,我不想再多醫你一次。”赫九霄本來不是個擅於關切他人的人,他根本從來沒有對人說過關心的話,但赫千辰叫了他的名字,那兩個字之後沒有說出來的那些話,讓他不由自主的說了這麼一句。有些冰冷的話音,卻顯得他話裡的關切那麼溫暖,赫千辰斂目看著自己的手,在這世上,大約也就赫九霄一個人敢這麼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他點頭答應,這句話對赫九霄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了,血魔醫代表的是死亡和冰冷,但此刻對他,他只是他的哥哥,一個關切自己弟弟的兄長,才會說出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