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第1/2 頁)
時間一點點過去,浴池的水逐漸變涼,連僅剩的一點水也變得渾濁,混合了汗水和體液,空氣中升騰著濃重的淫靡氣味,終於,君湛然扶著池沿,伸手抓住不遠處的輪椅,讓自己溼漉漉的身體挪了上去。南宮蒼敖饜足的伏在池邊,用水洗了手,猶如一頭慵懶的雄獅,抬起眼,鷹眸內多了幾分別樣的顏色,看著君湛然,他只穿著溼透的長褲,半裸的靠在椅中,閉起的眼中看不出神色,也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麼。南宮蒼敖從池邊站起,“此事我不會告訴他人,但你要告訴我,為什麼要在自己身上施用銀針?”從地上撿起溼透的衣物,隨意披在身上,他向他走去。“和你無關的事,你好像總是查的特別的勤。”微微睜開眼,君湛然的態度表明他並不想說。“但此事和你有關。”往他身上拋了塊乾爽的布巾,南宮蒼敖把竹露預備在架子上的衣物遞給他,“我南宮蒼敖雖然交友眾多,但朋友裡面,關係最深的,算來也只有你一個……”走到近處,低頭注視的眼神別有含義,按照眼下的局面,這關係確實不能說是不深。君湛然草草把自己身上擦了一遍,展開南宮蒼敖那身乾淨衣袍,把褲子扔回給他,隨口問道,“你怎麼知道不是他人加害?”“只因我想不出有誰能在你身上安置那個東西,而不被你發現,更不解決,答案唯有一個,就是你自己有意而為。”但以君湛然的為人,他的江湖地位,何必在自己身上加這麼一針?縱使南宮蒼敖破案無數,此刻也想不出答案。君湛然沒有回答,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因為雙腿不便,他穿衣的速度不快,南宮蒼敖卻已經脫下溼衣,穿上長褲,上前替他拉好衣袖,“你不被尋情所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是不是?”不等回答,他繼續說道:“我指出你腰下知覺全失,不能人道,而你的反應雖然激烈,但還不算過分,如此醜聞,若是在其他人身上發生,那人定會不顧一切想殺我滅口,或是哀求於我,你卻兩者皆非,我當時便想,要不是你的涵養特別的好,特別的相信我,就是另有隱情。”灼灼雙目,早已尋到答案,南宮蒼敖一席話說的君湛然沉默,沒想到僅僅如此就已經引起南宮蒼敖的懷疑。“我答應,往後我若是想說,自然會告訴你。”半溼的黑髮散在肩頭,君湛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如今你沒事了,記得自己的承諾,別再讓人來查探霧樓,也不要整日再盯著我。”“只有這樣而已?”南宮蒼敖抱起手臂,那頭的人稍一停頓,倏然一闔眼,輪椅驀然滑近,沉聲說道:“還有今日之事,不管是哪一樁,都要當做從未發生!”天色昏沉,浴池內光線迷濛,君湛然的臉在光下半明半暗,再看不到半點他人眼中的淡漠尊貴,在南宮蒼敖眼裡,竟有幾分鬼氣。那冷冷一笑,也如鬼魅。穿著南宮蒼敖的一身黑衣,鬼影似的君湛然控制著輪椅滑向門外,消失在夜色之中,彷彿他從來沒有來過。外面起了霧,院內遠近都看不真切,南宮蒼敖注目良久,只覺在君湛然身上彷彿也有一團團無形的迷霧,如這霧氣一般纏繞周圍。夜已過半,白晝早早到來,望春樓裡有人安睡,也有人一夜未眠。竹露和婉婉躲在房裡,一個晚上沒有閤眼,就怕 試探這不過是寒暄的話,隨口相問,南宮蒼敖卻揚眉一笑,目光微閃,“獨擁佳人,獨攬風情,如此若還不好,那我也不知怎麼才算好了。”那佳人是誰,風情為何,眼下之意也只有君湛然一個人知道,發出一聲冷哼,昨夜的事說好不提,南宮蒼敖確實沒提,他卻不能阻止他言語調侃,把他戲言為美人。其他人聽了,只以為君湛然是在怪罪這位鷹帥奪人所好,連忙去打圓場,唯有當事人心裡清楚,但也不會對其他人解釋,更何況這事也解釋不來。“難得貴客到來,沒想到走的這麼急,實在太可惜了。”婉婉勉強笑了笑,看似惋惜,實則恨不得他們早些離開,和竹露兩人站在一起,神色都有些不對勁。“既然東西找到了,也沒什麼必要再留下去。”君湛然一抬手,肖虎被囚於馬車之內,身邊是駱遷服侍,駱遷將他的輪椅推向馬車。“樓主——”後面的馬車裡肖虎探出頭來,君湛然下令,他不敢違背,此時也沒有從車裡下來,興許是一個晚上沒睡好,加上有傷在身,絡腮鬍亂蓬蓬的結成一團,面容憔悴。“治治你的傷。”為了給肖虎一點教訓,君湛然的態度未見和緩,其他人不知內情,也沒在意,唯獨南宮蒼敖若有所思,卻什麼都沒說,直到君湛然被駱遷抬上馬車。“要不要幫手?”不等回答,從駱遷手裡把人接過,南宮蒼敖這番動作無異告知眾人他與君湛然的交情並未因為花姬之爭而有所改變,徐東林隨即便安心了,赤霞城主安佟也露出笑容。被南宮蒼敖抱起,君湛然沒有什麼反應,駱遷卻覺得有點奇怪,樓主一向是不喜歡外人幫忙的。“你要是回伏鸞山,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