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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中盛滿疑問,還有……“南宮蒼敖與你的關係,莫非也是為了它?”否則如何解釋,一個從未沾惹男色的人,突然之間轉了性,突然對另一個男人如此熱情,當晚柳霜霜就在書房之外,唯恐裡面的連個人發現,不敢接近,但藉著月色,透過窗樓,她已將裡面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絕不會有錯。那般糾纏,連她這個窺視的人都能感覺到那股焚燒般的烈焰狂情,何況是身在其中的兩個人?她簡直不能想象這是如何發生的。“南宮蒼敖必定也是為了它!至於你,我相信你一定有什麼苦衷……”咬了咬唇,她只能找到這個理由,否則她身為女子的尊嚴又該置於何地?君湛然從不碰她,卻接受了南宮蒼敖!一個男人!“也沒有什麼苦衷。”身有殘疾,身中劇毒,卻依舊坐的挺直的男人神情微動,看了她一眼,淡淡說了一句,繼而問她,“我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你想知道的,就只是這件事嗎?”柳霜霜抬眼,便見他目中閃過的冷芒。鬧中閃過一絲不對勁的感覺,她不禁悚然一驚,“你是故意被我帶走?!”轉念一想,“不對!你確實中了我毒!”“我已將毒逼入靈府穴,你以為憑你區區黑蚨就能知我於死地?若非真的中毒,你豈會如此輕敵?我豈能知道這麼多?”他依然淡漠,唇邊有一絲笑,那笑卻看的人頓起寒意。君湛然,他居然有意中毒,有意被縛,只為了套出她的身份來歷?!她萬萬沒想到他能對自己這麼狠,更意外於他的心機,“不愧是霧樓樓主,不枉我以身相誘,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視我於無物!”銀牙咬著紅唇,她又氣又怒,柳眉一展,卻忽然詭笑起來,“君湛然!卷軸在你手中,你的身上定有隱秘,打不開它沒有關係,我將你一同帶回北絳,不怕開不了此中玄機!”話音未落,身形已動,她往後一踢,油燈摔落,火苗忽的一下躥騰!就在這剎那之間,一道勁風撲面,君湛然已起殺機,柳霜霜不退反進,拾起地上一截斷木,猛然刺下--噗,斷木刺入君湛然的腿,直至貫穿,將他釘於地上。柳霜霜口噴鮮血往後倒下,居然一聲嬌笑,“……我若死了,你也別想好過,不若陪我一起共赴黃泉。” 危急時刻笑聲之中,大火竄起,打翻的燈油淌到地上,火勢飛快的蔓延開來,只眨眼對的功夫,整個房間便被一片火海包圍。鮮血從君湛然的腿上流下,沾溼身下衣袍,並不痛,卻將他定於地上不能動彈,雙腿不可動,但他還有雙掌,正欲拔出那截斷木,雪白的身影朝他撲來,柳霜霜!嘴角帶血,原本絕色的姿容變得冷硬如冰,她拾起地上斷匕,撲身而來,用盡全力,君湛然往後倒去,她便伏在他的胸前,斷裂的刀刃抵向他的脖間,嘶聲說道:“別費力氣了,我不會讓你輕易走脫……”君湛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身中劇毒的情況下未能將柳霜霜一擊斃命,但她也並不輕鬆,臉色煞白,斷匕還未抵住他的脖頸便被鉗制,兩人糾纏起來。男子俊朗,女子嬌豔,雙雙倒於地上,她的衣衫破損,他的黑髮微亂,這本是無比香豔的場景,但事實上此時的情勢卻無半點香豔可言,大火之中,君湛然的衣角終於還是被床幔上落下的火星點燃。火舌舔著他的衣角,眨眼燒了起來,君湛然的雙腿無法移動,只能用手,偏偏他的雙手卻捏著柳霜霜的雙腕,放開她,被她所制,不放她,火勢漸猛,他終將被火吞噬。火苗如同活物,從衣角緩緩攀升,燒到君湛然的右腿,他的面色緊繃,臉上已淡下的青灰色陡然泛起,同時被毒物折磨,被大火侵蝕,面前還有個柳霜霜,這即使不算是他所遇到的最糟的情況,也相差不遠。“你還行活嗎?倘若不想死,就告訴我何處去找血玉玲瓏,如何開啟卷軸機關!”語聲淒厲,柳霜霜身受內傷,洞穿肩膀的傷口血流不止。她目光轉向君湛然被燒的外衣,到了這個時候,他已沒有別的選擇。火苗舔舐,衣料發出一股織物的焦臭,君湛然身上也有血,血肉被燒的焦臭令人暈眩欲嘔,房裡煙霧瀰漫,外面人聲鼎沸,眼見大火燒起,尖叫聲哭喊聲交織成一片,眼前濃煙滾滾,他要是再不放手,他們就要遭此地同歸於盡,兩敗俱傷。“可惜,血玉玲瓏不在我手上,你想要它就得去找當朝皇帝。”時至此刻,他的臉上居然沒有半點慌張,他抓著她的手還是那麼穩,那麼靜,彷彿被火燒的不是他,中毒的也不是他。他怎能如此冷靜?!她在他身前免於被大火所燒,空的令她膽寒,她想不到有誰能像他,竟能任憑大火燒身而不動一下!“告訴我機關開啟之法,我就放你走!”她終於忍不住厲聲大叫。“我早已說了,只有血玉玲瓏才能將它開啟--”眼神一轉,君湛然望向大火之中,長桌被踢翻之後,卷軸方才就落在那頭的地上,如今亦是一片火海。柳霜霜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頓時醒覺,一聲冷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