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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堂?”南宮蒼敖沒去管他們的爭搶,雙目一挑,“可有查出金玉堂為何與我們過不去?”殊衍不敢再開玩笑,站定搖頭,“還沒來得及查,我們是跟著他們的人來的,到了前頭的城裡,發現盟主和君樓主就在附近……”“所以我們還是先前來回報。”溫如風已經收起臉上的笑,“他們已到了這裡……”“那麼便很有可能是衝著我們而來。”一個聲音淡淡加入,在南宮蒼敖身後,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臉上滿是薄汗,黑髮盡溼,臉色略見蒼白,他的雙手隱隱有些發顫,卻掩在衣袖之下,讓人難以察覺,神情依然淡漠,透著一股凌厲之氣。“我和你,是在什麼時候得罪了金玉堂?”君湛然的消耗過巨,聲音不若原先那麼沉厚,略有些發虛,南宮蒼敖眉頭一皺,“這個問題容後再考慮,我看你還是休息下的好。”說罷,不由分說便來推他的輪椅,要將他挪到空處,君湛然用力一握,按住兩側木輪,回過頭,那眼神分外銳利,“我說過,一旦過了時辰這些人都要死,你難道是想他們死嗎?!還是以為我在開玩笑?!”他的語氣很激烈,南宮蒼敖不過是想他休息片刻,見他如此,一時感到意外,“就容不得半刻喘息?”“這是人命,你不想要你手下的命,我還要我的。”君湛然卻不再與他多說,獨自轉動輪椅,繼續往下一個中毒的人身邊而去。“我們樓主就是這樣,脾氣上來了,誰也勸不住,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人的命。”肖虎不知何時到了附近,低聲對南宮蒼敖說著,“樓主雖然用毒,手段也頗狠,但他從不容許自己手中所制的毒物隨意流出,害了不該害的人。”“看不出,你們樓主還是個仁厚之人。”溫如風摸著下巴,肖虎聞言神情卻變得有些古怪,停頓了下,又搖了搖頭,“這話也不全對,你是沒有見過,中了我們樓主所制之毒,那些人啊……”肖虎發出一串嘖嘖聲,讓殊衍和溫如風愈發好奇,南宮蒼敖沒有再問,而是將視線投向那獨自在人群中的背影身上。那身淺色的衣袍即使在黑夜中也能辨認,汗溼的頭髮有些散了下來,看的出君湛然並不輕鬆,甚至是辛苦的,但他手中的速度居然只比最開始的時候慢了一點。他沒有要人幫忙,先前要不是南宮蒼敖堅持,他亦不會開口要人幫忙。經過肖虎灌藥,已經有不少人醒來,那生死劫的毒性雖然猛烈,解藥起效卻十分快速,霧樓的人醒來,見到君湛然,便知道自己已經沒事了,紛紛上前感謝,君湛然沒有和他們多說,擺了擺手,一雙冷峻的眼只盯著眼前,還有人未被救治。“南宮蒼敖,讓你的人把毒蛛燒了,所剩的時間不多。”沒有抬頭,他對身後的人說。“放火?”殊衍不解,他們的盟主卻好像很明白,“時辰將過,這藥性是針對人的,不知道對毒蛛如何,以毒克毒,這些毒蛛興許還沒死透,人都讓開,瘋子,你來放火。”南宮蒼敖這麼一說,大家便都懂了,先前地上躺滿了人,無計可施,如今大半都已起來,其餘的人也被搬到一邊,滿地毒蛛自然可以放火燒了。溫如風拿出火折,一點火光亮起,頃刻之間地上便發出一股焦臭,此刻的毒蛛再也沒有反噬之力,在火中發出噼噼啪啪的爆裂聲。生死劫的解藥也餵了黑寡婦馮清,待她醒來便看到如此景象,頓時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鷹嘯盟的人立刻把她的嘴堵上,她只能不斷搖頭髮出嗚嗚聲,此刻披頭散髮,一臉細緻妝容也已花了,再找不到半點妖冶冷豔的模樣。醜婆子也醒了,駱遷已經恢復,怕她惹事,隨便找了塊布塞進她的嘴裡,將人一併扔給了鷹嘯盟,殊衍把人交給部屬,在旁問道:“盟主,那金玉堂……”沒想到回答的卻不是南宮蒼敖。“金玉堂既然是衝著我們來的,或早或晚,既然早晚要找到頭上,不如就在此等著他們。”隔著火星,君湛然的臉色也被火光鍍上一層微微的紅芒,他的臉色不若先前那麼蒼白,那股尊嚴和淡漠也在火中化成了濃烈。南宮蒼敖微笑,目色深沉,繼續說道:“等著他們,便能知道他們為何而來,既然這辦法最是輕鬆,又何必多此一舉,再去查探。”“何況對方已經來了,並不怕我們知道。”君湛然說完,和南宮蒼敖對視,兩人一起大笑起來。大火在官道上燃燒,印紅半邊夜色,火星躥騰,他們的笑看的周圍的人面面相覷,但都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金玉堂的人已經來了。就在笑聲之中,南宮蒼敖忽然一彈刀柄,遮日刀橫空而去,射入一塊岩石之後,就在同時,有兩聲慘叫傳來,若是有人眼尖,就會看到君湛然的手腕動了動。笑聲已歇,血戰將起。世上總是有那麼些人,即使從前並不相識,卻能一見如故,也總有那麼些時候,不需討論,便會做出同樣的決定。這種不約而同,可以叫做默契,有的默契是經過時日磨合而出,有的默契卻彷彿從一開始就存在,然後又在某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