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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天看戲看了半天,張了張手,“你問他,怎麼不問問我。”一蓬亂須在風中拂的猶如狂獅,他一指沐朝霞,“老夫辛辛苦苦將她偷來,對她的來歷當然清清楚楚,你要聽,我這就告訴你。”“你說!”“她原是夏國大將的妹子,傾慕她的琴師,沒想到這個琴師卻是夏國皇子,他對她百般勾引,為的便是令她為其所用,他還奪走了她為他生的孩子——”“不要聽他胡言!”煌炫臉上的尊貴被猙獰取代,“眾將聽令!叛臣君湛然偕同南宮蒼敖意圖謀反,難逃死罪!我帶軍討伐!給我殺——”鐵蹄錚錚,一聲令下萬軍齊發,容子儒是還未消氣,但兵權他確實已交予煌炫,此時此刻,即便想收回,又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猩紅揚起,君湛然面色淡淡,只說了兩個字,“迎戰!!”不用什麼兵法,也不需什麼戰術,兩軍之間一片坦途,衝殺之間,生死不過轉瞬剎那,高喊聲,廝殺聲,夾著飛揚白雪,染紅了半空白日。這是一場殺戮。無論陰謀也好,算計也罷,在這個時刻,力量便是一切。雪片被一股颶風捲起,在一人的手中化作冰錐似的利器,那是掌風。掌風如刃,氣如寒冰,割開血肉,留下一片哀嚎……一抹猩紅,一片青白,紅的是斗篷,白的是衣袂,而那雙奪命的手成了西溯人眼裡的噩夢。熱血上湧,耳邊心跳如雷,這是君湛然 神佛難擋容子儒手中緊握刀鋒,雙目圓睜,那是從地上撿起的斷刃,半截斷刀就被他捏在掌心,好似感覺不到痛楚,鮮血順著手掌流下,也不知是他的,還是煌炫的。煌炫不曾料到,親眼看著死去的人竟然未死,頓時忍痛反手一掌拍落。這一掌不留餘地,容子儒更是心寒,放手退開,扯了扯嘴角,苦澀的說道:“我方才只是倒在地上,雙目難睜,不可動彈,心裡卻是明白的,你的話……我聽的清清楚楚。”他看著煌炫,眼裡究竟是恨是怨,是悲是怒,竟難以分辨。死者復生,周遭眼見容子儒重新站起的人都覺匪夷所思,想到曾經有過傳聞,湛王在夏國曾經使過這般的手段,不覺生出一股畏懼之心。君湛然和南宮蒼敖,一個牽制煌炫,一個令容子儒假死,這根本就是他們算計好了的,見容子儒未死,煌炫便明白,可惜為時已晚。“我是騙了你,子儒,都是為了我的野心,但你這一刀也夠洩恨了吧?想想當初我對你如何,若真的對你沒有半點情意,我怎麼能放下美人,獨對你一人好?!”煌炫神情複雜,一番解釋,其中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容子儒卻再也辨不明白。“不用再說了!”他俊秀的面容扭曲,心頭的苦楚旁人根本難以瞭解。“王?!”容子儒的心腹舉著劍不知該怎麼辦,是殺君湛然的人?還是應該把劍尖對準煌炫?煌炫卻是乾脆,順著容子儒之意,“好,那我們先不說此事!”忍住背後傷痛,他轉身咬牙說道:“是我大意!明知你們二人不是易於之輩,早該想到,如你們這般的人物,豈會做出那樣的蠢事!”“是你自己求勝之心太切,才會有此疏忽。”在南宮蒼敖眼裡,煌炫的致命之處便在於他的傲氣,他固然聰明,卻也過於自負。“假如你是真心,何至於此,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君湛然毫不動容,畢竟煌炫不是他,容子儒也不是南宮蒼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