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頁(第1/2 頁)
城外砍殺聲時不時會隨著風雪傳來,一陣接著一陣,聽的人心驚肉跳,煌德眉頭緊鎖,已難掩憂急之色。“大皇子在外抵擋,那群亂臣賊子一時半會兒打不進來,殿下聰慧,定能設法將他們一網打盡,請陛下寬心。”有大臣小心翼翼的進言,卻遭到煌德一陣斥罵。“叫朕寬心?你說如何寬心?!煌炫久久不傳訊息前來,事情定然不如他預期那般順利,眼看亂臣就要攻入皇宮,你還叫朕寬心!”怒從心起,煌德一掌掀翻皇座前的長案,“暗衛何在?令他們全數出動,帶齊風雷引,看見叛亂者格殺勿論!”“是!”暗衛那是皇族貼身護衛,從不輕易在朝臣面前露臉,而今煌德卻顧不得這些規矩了。左右踱步,煌德沉著臉,一方玉璽在皇座的右側擺放著,他看了一眼,面色又多陰沉一分。謀劃了多久,才將玉璽拿到手中,才坐上這君臨天下的寶座,要他就此放棄,如何甘心!煌湛,這根眼中釘肉中刺,從那時候起就處處令他看不順眼,而今又公然反他……煌德怒意更盛,眼中精芒閃動,心裡卻是另一番思量。想要將君湛然與南宮蒼敖一干人等擊退是不容易,但他手中兵力來自各國,難免有各自為政之嫌,未能如臂使指,假若煌炫能好好利用這點,再加上西溯要來的人馬,未必不能取得成效。怕只怕,煌炫年輕氣盛,空有謀略,錯過時機……若真是如此,他便需想好對策。群臣只聽上頭傳來一聲冷哼,方才還滿面怒容的平康皇忽然坐了下來,看起來平靜了不少書。“陛下……陛下莫非有何良策?”有人大著膽子問。“把殿門開啟——”一拂袖,皇座之上,平康皇煌德下令。沉重的殿門緩緩開啟,吹進一股子寒風,群臣縮了縮脖頸,沒等他們習慣這股冷意,隨風而來的慘叫聲便叫他們一陣心驚。大臣們紛紛色變,沒想到反賊已來的這麼近了?!有人撲通一下,嚇癱在地。皇宮內人心忐忑,舜都城門前,交戰還未歇止。煌炫強忍劇痛,身受重傷居然不死,這時南宮蒼敖有意要他受苦,他心裡明白的很,容子儒遠遠瞧過他一眼,便再也不看,收回部分兵馬,準備查問內情。遠處,宮樓高聳,就在風雪之下,方才還是靜謐肅穆,那一陣殺聲如雷,衝了過去,便立時將沉寂撕的粉碎。見了那些人,容子儒終於知道,什麼叫不用再等。“為什麼……為什麼不早些下殺手?”他眼見手下叛亂,早已心亂如麻,為了西溯,強作精神,冷靜問道:“你早就可以召出他們,為何不那麼做?”“我想何時召人,是我的事。”淡淡回答,君湛然連頭也不回,似乎在說,他的行事方式無須旁人過問。儘管此人是西溯之主。他心無旁騖,正在為南宮蒼敖包紮傷口,沙場之上,即便是南宮蒼敖,也難免有個損傷,“告訴他,你是想給他個機會看清煌炫的真面目,有這麼難?”旁觀容子儒蒼白的臉色,南宮蒼敖打趣道。“只有你才這麼以為。”君湛然劍眉斜斜一挑,“不過是不悅有人拿你我做幌子,說什麼一片真心……實在可笑。”說罷,看了容子儒一眼。“想必在湛王眼裡,信了他的我也可笑的很。”容子儒苦笑自嘲。“信與不信是你的事,與我有何相干,我為何要笑。”放下南宮蒼敖的衣袖,君湛然神情淡漠,不知為什麼,他這種事不關己的態度,反倒叫容子儒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根本無須上藥。”動了動手腕,南宮蒼敖舉目環顧,這片戰場已經延伸到城內,城外只有零星打鬥還在繼續。“我帶了傷藥,不用豈不浪費?不給你用去一些,難道還留著讓你找藉口用在我的身上?”君湛然正色回答,整了整袖,收起藥瓶。容子儒聽了總覺得這話裡有些詭秘之處,再看,也只見君湛然神情自若,似乎並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回事。心道一定是自己想錯了,哪有人會在戰場之上、在此時此刻,說出那樣曖昧的話來,何況此人還是以性情孤僻聞名的君湛然。南宮蒼敖卻眯起了眼,含笑之間目光閃動,忽然湊到君湛然身旁,“其實是湛然心疼我,見不得我受傷,是也不是?”“莫非你就能見得我受傷?”將心比心,君湛然自然不會否認,“到了這一步,我不會再讓你為我受傷流血——蒼敖,若沒有你,便沒有今日的我。”他說的平和,南宮蒼敖聞言卻是一陣心潮起伏,他望著皇城,南宮蒼敖就望著他,看到的是更為堅定的目光。君湛然已不是當初的君湛然。時隔多年,眼前也不再是當初的那座皇城,這座皇城裡,沒有永盛帝,沒有盡忠職守的大臣,也再無兄弟手足。“煌德——你的償還之日,到了!”閉目,君湛然緩緩說道。待他再睜開雙眼,只見風雪之中一人一馬就在前方,那人黑髮黑袍,遮日刀刀光閃耀,南宮蒼敖就在那頭看著他,一揚手,笑容映入眼簾。那眉眼,那笑容……怔怔看著,君湛然心裡忽然一陣發燙。“還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