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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遮日刀,黑衣散發之下,刀光似雪,南宮蒼敖注視著手中長刀,目光如鷹,哪裡看的出什麼內力枯竭的跡象?無由的,幸運活下來的凜南將士們心裡定了定,本來因為不安而想問出口的話也被嚥了回去。南宮蒼敖似乎沒有留意到其他人的反應,又似乎嘴角微微揚起,似有若無的笑了笑,斂下眼,他又微微皺了皺眉。湛然不知怎麼樣了……不知他是否已經如願重回大夏,得回他應得之物?不合時宜的,心頭忽然湧上這個疑問。南宮蒼敖從不擔心,君湛然是否會錯過時機,他確定,他所認識的君湛然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充分利用現有的一切條件。為了降服北絳,夏國出了不少人,又為了在拿下北絳之後與之共謀引他掉入陷阱,大夏而今是國庫空虛,軍帳之內也沒有多少人可供驅使。只不過,這是和其他小國相比,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君湛然若真如煌沐所言,帶人進攻奇襲,多少還是要費上一點功夫。但只要他成功,便能將大夏一舉拿下。可恨他竟不能在他身邊,不能親眼看著他君臨天下,想到君湛然身披皇袍的景象,南宮蒼敖心裡便一陣激盪火熱。君湛然是否已經成功?南宮蒼敖不知道,自從進了臨天谷,他便不知時日,這裡只有滿天的黃沙,寸步難行,日光照不到谷裡,眼前只有昏黃,到了這沙石洞穴裡,就更不知時辰了。不知多久沒有進食,竟然不覺得餓,南宮蒼敖長長的吸了口氣,想到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裡,一種莫名的情緒漸漸從心底升起。他若回不去,君湛然會怎麼樣?坐擁天下的滋味想必不錯,後宮佳麗三千,更是理所當然,沒有哪個君王會不為自己留後,而如君湛然這般的人,會為了他獨身一輩子?假想往後的日子,似乎有一團火從心口升起,南宮蒼敖猛的握緊了手中的遮日。煌沐曾說君湛然是將他視作棋子,他嗤之以鼻,但從眼前來看,無論君湛然怎麼想他看他,如若他最後不能離開,最終他便確實會成他的棋子,成為他達成目的的墊腳石。怎能容許他獨自逍遙,怎能放任他將他遺忘,另擇他人相伴?慢慢用衣袖擦拭刀鋒,南宮蒼敖哼笑,他的笑聲這般怪異,周圍其他人不知眼下這時候還有什麼可笑,只聽出笑聲裡的冷意和殺意,卻不知是為了什麼。等著吧,湛然,你有你的戰役,我也有我的,我們再見之時,便知是誰更勝一籌。是你先取得你的勝利,還是我奪取夏國,將它奉於你的手中。南宮蒼敖微微眯著眼,在如此境地還會這麼想的,也許世上只有他一個。“盟主!找到出路了!”有人興奮的大喊,遠遠的向他們跑來。“走!”南宮蒼敖倏地站起,一群人眼前都是一亮。所謂的出路並不是真正的出口,而是幾個夜嫋從底下爬出去的口子,一行人陸續從沙堆裡爬了出來,眼前看到的地面已不是沙礫,而是岩石。這裡不是臨天谷,他們已在谷外!還未等眾人高興,一支利箭飛快射來,南宮蒼敖首當其衝,若是原來,毋庸置疑他一定能夠躲開,但而今,他的動作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停頓――只是這一頓,分毫之差,只聽噗的一聲,長箭刺入胸口。破碎的衣襟裡,一縷黑髮飄然落地,絲線斷裂,髮絲飛揚。“湛然――”伸出手,南宮蒼敖的手指從揚起的斷髮上劃過,在一片驚呼聲中倒在地上。 混沌之間“盟主!!”周遭的聲音漸漸遠去,鮮血落地。只不過這一次,落下的是南宮蒼敖自己的血。他早已在戰場上用盡全力,又遭遇臨天谷內蟻獅襲擊,沙塵漩渦的襲捲。即使他再無所不能,再所向披靡,又如何與天地之力抗衡?夜梟們一時之間竟無法接受事實,這是人稱鷹帥的南宮蒼敖,令夏國如臨大敵的南宮蒼敖,他曾經經歷過無數險境,面對過不知凡幾的危機,怎麼會……怎麼會無法避開區區一支冷箭?!是因為他心有牽掛?還是因為他已經力盡,無力躲開?無論是何種原因,而今也無法改變事實,無論他們怎麼高聲大喊,驚聲急叫,南宮蒼敖還是在他們眼前倒下了。這個似乎從未將任何危險放在心上,嘴角掛著輕快笑意的男人,從未倒下過,而今,卻倒下了,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南宮蒼敖已經聽不見他們的叫喊,指尖上的觸感是他最後直覺,微冷的發像一片黑色的霧氣,在風裡高高揚起,從指縫中劃過。他的眼前閃過君湛然的面容,那最初的,冷漠笑意。湛然……眼前冷冷的笑又轉做了詭秘,彷彿在算計著什麼,幽暗而平靜的笑容下,隱匿著若有似無的瘋狂。那是誰都不曾見到,不曾知道的君湛然,唯獨在他面前展露的笑容,幽暗的,冷酷的,癲狂的,甚至於錯亂的君湛然。湛然……“你這個人,早晚有一天會亡命於你的自負之下,不要以為世上的人都不如你,也不要以為自己可以無所畏懼,你不過是運氣好一些而已。”有人曾經這麼對他說。那個人在他身邊側臥著,以手支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