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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色旖旎來。闌東使者何曾見過這般景象,不禁有些發愣。“我真的怕。”當事者似乎不知,任由他攬住肩膀,咬了咬牙,一聲嘆息。這一嘆,有無奈,有不甘,有深情,還有許許多多言說不清的東西……要知道一個從生到死,又由死而生的人,他的經歷本就是大多數人所不曾有,他心中的感觸,又豈是三言兩語所能說清。正因為說不清,更無從說起,便只能嘆息。所以他的這一嘆,尤其的觸動人心。女子頓時也忍不住嘆息起來。這樣混合著堅強與脆弱的男子,叫人怎麼不去憐惜?閉了口,她不再問,這麼看來,她就不過是個容貌清秀的尋常女子,並不見特別之處,但君湛然不會忘記,方才她開口之時與眼下判若兩人。至此,他們沉默,她也不再開口,營帳內突然安靜下來。許是被勾起了回憶,君湛然沒有再往下問的興致,示意她回去,改日再敘,此女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便出了營帳。待她離開,帳幕內的兩人安靜了片刻,忽然相視笑了起來。君湛然一改先前無奈的模樣,眼中閃過暗色,端起手邊的酒盞,“嚴陵既然還留有當年父皇所贈的印璽,多少還算念舊,不過是怕選錯了邊,這才派人前來試探,此女懷有異術,此番我們演的這一出,她定然如實告訴嚴陵。”“嚴陵既是闌東國君,不會做賠本買賣,他若要相幫,定要先行確定,你不是見利忘義之徒,你我之間也非互相利用,如此一來,才不怕又什麼變數。行事這麼小心,莫怪闌東國這麼多年都能明哲保身,與夏國相安無事。”就在召見闌東國使者之前,兩人便已經有了計較,嚴陵王想知道什麼,他們便讓他知道,想看什麼,他們便讓他看個清楚,剩下的,就是讓這個使者安然回返,將所見所聞一一傳達。酒香彌散,南宮蒼敖的笑在酒氣氤氳裡微微閃爍,接著又說,“但你我也並非全然演戲,也不算騙了他,不枉他派人跑這一趟。”“究竟如何,你我自己知道便可,若非要贏得嚴陵的支援,我可不會在他人面前做戲。”君湛然確實不喜歡如此做作。“當年你在我面前做戲的次數可不少。”他的話被人反駁,南宮蒼敖點著他的下顎,似笑非笑的模樣有幾分曖昧,“我可不就是被湛然勾到床上的?”雖然不是有意,但仔細一想,似乎確實如此,君湛然也不打算否認,辯解道:“你是你,又不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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