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酒罈形狀奇異,圓而又扁,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所造,上面竟沒有一個開口,彷彿渾然天成,天衣無縫,要不是事先說明,根本看不出那原來是個酒罈。鬼手無雙,天下間送來珍寶以求字畫的人不再少數,南宮蒼敖不以為怪,看著君湛然用手在那形狀古怪的罈子上摸索了幾下,天衣無縫的酒罈,遇到天下無雙的手,只見君湛然手上金光一閃,不多時就聽到一聲類似機關開啟的咔嚓聲。這顯然要用內力才能開啟,從那略扁的一面浮出一個開口,霎時一股難以形容的酒香在房裡散開,這酒香一入鼻,味道恬淡,再過一會兒,鼻腔裡的滋味卻濃烈起來,彷彿是活的,直往心脾而去,只消聞幾下,整個人就要醉了。君湛然接過肖虎送上的酒盞,一邊倒酒,一邊說,“這酒初時聞起來淡,實則厲害的很,味道就如梨香入火,希望鷹帥的酒量不錯。”酒香隨著衣袖擺動,陣陣飄散,他遞來酒盞,明珠光輝下那身乾乾淨淨的錦袍款式簡單,仔細去看,卻能看出細節上的種種不同,那種尊嚴和淡漠,在他笑的時候變得柔和了些。南宮蒼敖舉杯,“那豈不是和君樓主你一樣,初見你,我只覺得如此人物應當結交一番,今日再見,感覺又是不同……”他一口把烈酒飲下,“總覺得,君樓主身上藏著秘密。”俯身,低低的耳語聲在君湛然耳邊轟然響起。 對飲心裡一震,眸色不動,“鷹帥這話是怎麼說?”南宮蒼敖沒有回答,從他身上飄出淡淡酒氣,有梨花釀的香味,襯上那身不羈,竟有種矛盾的和諧感,即便是酒氣也不讓人討厭。“這不過是種感覺。”他退開了些,目中含笑,那眼神似乎另有一番含義。“我手下鷹嘯盟人數眾多,經手的案子也多不勝數,人見的多了,自然就會看。”不需要別人動手,也不客氣,南宮蒼敖自行往空杯裡把酒倒滿,“君樓主給我的感覺就很不一樣。”“不知道是怎麼個不一樣?”那一邊目光灼灼,君湛然喝了口梨花釀,胃裡頓時也燒灼起來。“若是能說的上來,那也就沒什麼可稀奇了,正是因為連我也說不上來,才與眾不同。”摸著杯沿,在南宮蒼敖看似瀟灑的笑容背後,似乎還藏著另一雙眼睛,隱著鋒芒。“不過,人都有秘密,我雖好奇,也不會迫君樓主說出來,大可放心。”一下說藏著秘密,一下又說不會強迫,南宮蒼敖那一句話彷彿只是隨口一說,他或許確是查案的好手,但可惜,君湛然並非他的犯人。話題一轉,“我請鷹帥留下是喝酒的,你看眼前,有酒有菜,還說什麼別的,來,嚐嚐我們霧樓請來的師傅做的菜。”一揚袖,君湛然言笑自然,儼然是位好客的主人,和初次見他的時候比起來,彷若換了個人。霧樓請的師傅當然很好,師傅做的菜也好,那壇梨花釀更是好上加好,無可挑剔。兩人吃菜喝酒,雙方都有意結交,這頓飯自然吃的十分暢快,席間各自說些江湖見聞,評論一番武林舊事,有許多英雄所見略同的地方,說到興起,更要多喝幾杯。江湖人物本就不拘小節,興趣相投當下結拜的也有不少,君湛然和南宮蒼敖雖不至此,但英雄惜英雄,酒過三巡,彼此之間都已直呼姓名,要是別人看見了,定要以為他們早已相識很久。等飯用的差不多了,南宮蒼敖端著酒盞,環顧室內,肖虎早已退下,在門外守候,書房內被柔和光亮包圍,很是靜謐。這間房裡有許多東西,有賬目,有書冊,還有些第一眼看不出用處的雜物,有的只是擺設,有的可能有他用,這些都被一起隨意擺在周圍,旁人看起來或許混亂,乍看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但在南宮蒼敖眼裡卻是不同。那被隨意扔在雜物堆裡的東西,經他略略一掃,便有數樣是價值連城的,有的失落江湖已久,旁人遍尋不著,卻在這間書房之中,好似無用的雜物似的,隨隨便便扔在一起。“霧樓好大的氣派,光你這書房便有明珠一十二顆,就算是皇宮御書房也不過如此。”“鷹嘯盟位於皇城之內,天子腳下,直屬當今聖上,要說氣派,誰能比的上你南宮的鷹嘯盟。”一手端著酒盞,君湛然的臉上被酒氣燻的微紅,拍著膝頭笑言。“鷹嘯盟內可沒有這些。”隨手拿起一件扔在賬冊堆裡的玉如意,南宮蒼敖把玩一番又放回原處。看到他臉上的古怪笑意,君湛然就能猜到,“鷹嘯盟裡當然沒有珍玩,有的該是牢獄囚室,審訊器具,落到鷹帥手裡的人,想必不會太好過。”“既然做了,自要承擔後果。”一勾嘴角,南宮蒼敖冷笑回答,夏日時節,書房裡卻在他一笑過後多了層涼意。人稱鷹帥,死在他鷹喙下的人也不在少數,君湛然從不以為南宮蒼敖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邊說邊飲,那一罈梨花釀很快見了底,各自手裡拿著半杯殘酒,君湛然靠著椅背,酒氣上湧,大約是覺得熱了,把膝上薄毯掀了掀,南宮蒼敖倚立窗前,半坐窗框之上,聽見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