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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單獨來的,並沒有百薇陪伴。那麼這就有些奇怪了。一來他根本不知道我家在哪,二來他選擇單獨至此肯定是有什麼目的。憑直覺,我猜他一定知道了些什麼。鄭柯與羅舅舅面對面坐下,我泡了茶端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家裡沒準備什麼好茶。平時哥哥不常回家,而我又不怎麼喝,還請羅舅舅見諒。”他笑笑,微微發福的臉上不太容易暴露太多的情感。鄭柯也是那種經常面帶微笑的人,不過他那笑就擺明了是“勾人”了。就算他自己沒有意識到,那笑裡面也是情不自禁地就帶出了百轉千回的妖媚。所以有時我總想,鄭柯這廝要是個女兒身,準保是隻狐狸精。不過此時,他面對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顯然沒什麼心情露出那種笑了。只是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神情比較認真。他問:“羅舅舅,您這次來是不是查到什麼訊息了?”我心說,你也太開門見山了吧?不過轉念一想也對,和這種心思一大堆、城府比海還深的人打交道,還不如直接一些,誰叫我們壓根沒有拐彎抹角的資本呢。羅舅舅微微點了一下頭,端起茶品了一口:“不忙。我這還有幾個問題想問清楚。”我疑惑起來:“什麼問題?”他道:“薇薇告訴我,你的父親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考古學家許海墨吧?”“正是。”我點了點頭。卻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怎麼好好的又扯到我去世的爸爸那裡去了?而且“大名鼎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爸爸發生意外的時候,我才剛念小學,也許有很多事情我根本不清楚。“那就對了。”羅舅舅接著說,“你的哥哥也是學考古的,而且專門研究花市周邊海域內的海底墓穴?”“這個……”我微微一愣,如實回答,“學考古的不假,但他具體研究什麼我也不知道。我不太關心這些。哥哥也很少和我提起。您說這些到底是什麼用意呢?”“這個要從頭說恐怕就很深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當年你的父母是因為什麼過世的?而你哥哥為什麼又要堅持學考古呢?這一切和他這次的失蹤是不是有什麼必然的聯絡?”羅舅舅似問似答,卻讓我的腦袋猶如一大團糨糊,更加無法思考了。一旁的鄭柯也有些按捺不住了,直通通地說:“您就別再畫個圈子兜著我們跑了。說實話我們知道的也許還不如您多呢。這麼多問題,一下子丟擲來,苗苗根本沒有答案。而且這事怎麼聽起來越來越複雜了?”“越複雜的事情越值得去研究。小夥子,這個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可是眼下,我們著急的是找人。這親人失去聯絡,誰還有心思去管那些旁支末節?”羅舅舅低聲笑了一下,習慣性地用手指輕點桌面:“話是沒錯啊。那好吧,給你們看樣東西。”他邊說邊從隨身帶的包裡拿出一樣東西,動作十分小心,很輕緩,像是拿著什麼易碎的稀罕物。起初我也沒怎麼在意,但隨著那東西露出包外,我的心臟極為迅速地跳動了起來,當他將那黑木盒子開啟,我幾乎失聲叫出口。鄭柯顯然也吃了一驚,我轉頭望向他的時候,他的兩隻眼睛正死死地盯著那黑木盒子,精緻的眉宇幾乎深鎖在一起。我們倆都閉口不語。這不正是哥哥寄給鄭柯的東西嗎?此時怎麼又到了羅舅舅的手裡?那黑木盒子,那裡面的卷書,無不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最後一絲理智戰勝了好奇心,此刻我早就直奔樓上,去看看那東西是不是還鎖在我的櫃子裡。“這是……”為了掩飾我們的異樣,鄭柯強做鎮靜,指著那東西問,“什麼?”不過很明顯,我們倆剛剛的表情早就出賣了自己,現在才來掩飾已經沒什麼用處了。不過羅舅舅似乎並不打算點破,只道:“這就是那天蕭源來找我的目的。他帶來了這個,並且分文不取,只說等我真正要去找的時候帶上他便可。”我聽得一知半解,又追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們可知這東西是什麼?”我和鄭柯幾乎同時搖頭。羅舅舅很是得意:“我不敢誇下海口,在花市,除了像你父親那樣在考古界有一定聲名的人之外,就只剩下你舅舅我能認出來這東西的價值。當然即使有人能知道,也未必會相信,更未必敢去找。”聽他的話我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看來這的確是件古物,而且價值不誹。那麼這就很蹊蹺了,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何會在哥哥手裡?哥哥卻又把它寄給了遠在美國的鄭柯?“羅舅舅,您這話我們只聽懂了一半。剩下的還是一併都告知了吧。”鄭柯也來了興趣,希望能快點知道全部。但是我有種感覺,這人即使將話說到了最後,也勢必會隱藏起一些來。並且在已經說出來的這些裡面,也要酌情考慮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繼續道:“這事說起來太複雜了。不過簡單一點來講,這黑木盒子裡裝的東西叫作‘地葬圖’,可以說是張藏寶圖,卻又不完全是。因為它上面還記錄了一些關於歷史的東西。這圖原本藏在銅鏡內,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