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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高峰忽而手拍桌子:“成全個屁。你小小年紀成日花街柳巷,我陸高峰的女兒任是嫁誰,也不會嫁給你!”傅圖臉色微變,轉而去看趙穆,趙穆坐在書案後,一幅老而在在的神情正在觀賞案頭陸高峰的幾枚壽山石印章,聞言一笑:“男人逛花街柳巷不是常事麼?既能逛花街柳巷,至少證明他是個真男人,陸將軍是否太錙銖必較了?”陸高峰一聲冷笑,斷然揮手:“此事沒什麼好談的,請太子殿下也勿要為難我,我的女兒,絕不嫁傅圖這等人!”趙穆啪一聲將印章砸在羊毛氈上,起身道:“人常言女大不中留,陸將軍難道就沒有想過,陸薇自己也想嫁給傅圖?”對於陸薇這個女兒,陸高峰確實沒有操過心,更未過多的教導過她,當然,也因此而時時想起來,心中總是懷著愧疚。他忽而會過意來,東宮與陸府相隔很近,也許陸薇和傅圖兩個私底下早有了往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恰此時,陸高羊打哈哈道:“大哥,婚姻大事,還是問問孩子自己的意願,若陸薇想嫁,而傅圖又誠心想娶,我覺得男人逛過幾回花街柳巷實在不算什麼大事,大不了叫傅圖往後起個誓,從此不要往那等下流地方去,不就完了?”陸高鄂也附合道:“恰是,大哥,叫薇兒進來,當面問問她的意思,若她願意嫁,傅圖又是太子身邊近臣,你又何必強加阻攔了?”他話音還未落,鄭氏已經將個陸薇推進門了。鄭氏一幅比誰都操心陸薇婚事的樣子,往前推了陸薇一把道:“薇兒,傅小將軍那等好人才,又好相貌,你若想嫁,也不必說話,點個頭就是了。你娘忙無法替你操持婚事,叔母幫你操持,好不好?”陸薇手中一方羽毛團扇掩鼻,一雙水眸左顧右盼,卻也犯起了難。左邊的傅圖雖粗獷,但身為太子身邊的近身侍衛,身高如鐵塔,濃眉大眼,是滿京城難尋的良婿。原來,陸薇是很想嫁給他的。但今天早上,榮國夫人李氏竟又給了她新的希望。李氏紅口白牙說,能替她謀到一個東宮良娣的身份。陸薇秋波暗掃,看到端坐在書案後面玩著一枚玉章的趙穆,一雙劍眉微挑,鳳眸含笑,面容俊美勝過女子,忽而抬頭看似不經意的掃她一眼,陸薇不由自主咬唇,要知道傅圖再好也是個臣子,而趙穆將來是可以做皇帝的。東宮良娣,只要能生個皇子,她就有可能做皇后。像趙穆這樣又有相貌,又會繼承皇位的男子,才是天底下少有的良婿,若能嫁給他,滿京城的姑娘們都要羨慕她,就連從小更受哥哥們疼愛的陸敏,也決不會有她的風光。正如李氏所言,姑娘們長大之後,是以丈夫的官職學地位來斷尊榮的,只要嫁給趙穆,她就可以踩著陸敏的肩膀,往後永遠也不必再對陸敏低聲下氣了。當初為了能搏得傅圖的可憐,陸薇曾編造了許多謊話,不惜連陸敏一起抹黑,好叫傅圖趕緊來向自己提親,不呈想傅圖真來了,她卻又有了更好的機會。滿屋子的人七八雙眼睛齊齊瞧著,皆在看陸薇要不要點頭。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孩子放暑假之後,我帶他回老家住了一段時間,基本每天都在捉兔子,撲蝴蝶,打麥子打豆子辮草辮兒偷杏子,完全沒有時間碼字。昨天才回來,累癱了,要雙更,可以保證單更,雙更還得過幾天,不好意思啊大家,我會勤奮回來的。☆、汙言陸薇再覷一眼趙穆, 他唇角勾的越發高,下頜略尖,面板白皙, 像尊端坐於案後,精美的雕像一般, 那眼神中意味深長,似乎也在打量她。她一顆心兒怦怦跳個不住,在一屋子長輩的注視中大膽迎上他的眸子,卻見他忽而一哂,目光投向了窗外。陸薇一顆心狂跳個不住, 暗覺自己可以搏一把,遂堅定搖頭:“我不要嫁給傅圖!”說罷,轉身就跑。鄭氏核桃樣的瘦臉上,笑出來的皺紋還沒收斂回去,見陸薇乍乍兒的就跑了, 嗨的一聲道:“這算是個什麼事兒?她不是答應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變卦了呢?”傅圖也緊跟著追了出去,留下一屋子驚呆的人。陸敏瞧著這倆人一前一後往後院跑了,轉而從那月季花從後抄小道也跟到後院,再從後院的角門上出去, 是一片樹林,栽的全是無花果、核桃、巴旦木等北疆特有的樹種。這些樹種中原本沒有,但陸高羊自來痴迷於物種,年少時立志要學做張騫, 從西域帶些特有的種子回來,進一步豐富中原的物種,所以與陸輕歌二人到北疆之後,他花了兩年的時間走遍整個北疆,廣泛收集各類種子,如今家裡這些園子裡所栽的,便全是北疆才有的各類果樹菜蔬。陸薇停在一件核桃樹下,抱著核桃樹便哭了起來。傅圖那白長了個子的傻子急匆匆追過去,見佳人抱樹而泣,手也不敢觸她,愣聲問道:“陸薇,可是陸嚴逼迫你,叫你不敢說嫁我?”“傅圖,咱倆沒緣份,算了吧,我一個婢生的庶女,配不上你這等好人,你快走吧,往後莫要來找我了。”陸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