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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敏隨即跳起,轉身便走。小宮婢芝蘭捧著她的繡鞋與外罩夾衣,正等在偏殿耳房中。見陸敏來了,連忙替她披衣穿鞋,笑道:“姑娘怕是凍壞了吧,奴婢方才也聽見了,您唱的可真好聽。”陸敏笑了笑,輕攏上衣帶,吩咐芝蘭道:“我確實凍的過了,要在這偏殿中坐著喝上兩杯熱漿緩一緩,你去告訴姑母一聲,就說我不去殿中相陪了。”芝蘭領命而去。陸敏閉上眼睛,暗道雖不過一宴而已,可從此之後很多變故,都起於竇太后這次千秋之宴,但願因為自己小小的改變,趙穆從此能有不一樣的人生。而她,也可以回家與父母一起,相互陪伴過上一生。忽而鼻頭一涼,陸敏隨即睜眼,便見一襲杏黃色蟒袍的趙穆,單負一手,另一手拿著只裂了紋的白玉笛,正站在她面前,以那玉笛輕點著她的鼻子。他道:“你弄壞了賢宜的笛子,為何?”陸敏輕輕伸手拂開那支笛子,站了起來:“太子殿下,我一直在這耳房中坐著,何時弄壞過賢宜公主的笛子,你找錯人了。”不過轉身的功夫,趙穆隨即便將陸敏圈到了門上:“若我記得沒錯,賢宜今夜要奏一曲《月下海棠》,她之所以想奏那首曲子,是因為我父皇心愛那首曲子,她想討我父皇的歡心。你弄壞她的笛子,是怕劉妃因此要奪陸後的寵愛?”陸敏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事實上據她所知,趙穆的生母蕭氏最善奏笛,尤其一曲《月下海棠》吹的婉轉動聽。上輩子賢宜公主奏了一曲《月下海棠》之後,趙穆趁機進言,以太子之位換其母出冷宮,兩廂夾攻,激起獻帝念舊之情,獻帝才會當夜前往薔蘼殿,去探蕭氏。誰知一去便見蕭氏與自家兄弟在一處,大怒之下賜死蕭氏,又廢趙穆的太子之位。陸敏偷偷弄壞賢宜公主的笛子,也是想要阻止獻帝殺蕭氏,趙穆被廢而已。可年少的趙穆並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麼樣的滅頂之災。陸敏忽而伸手,欲要摸趙穆的額頭,那裡曾有一道傷疤,就在鬢角的位置,大約也是獻帝怒極時拿剔刀割過的。可那裡現在乾乾淨淨,只有順而烏直的頭髮。她是從時間長河另一頭來的,就像當年她失憶後,站在她面前的他一樣,面對的是一個全無記憶的戀人。她這想要補償的行為驚到了他,可她無法解釋,也不想解釋。更不想再一次被陸輕歌利用著,捲入一重又一重的宮廷爭鬥之中去。趙穆眼看著陸敏揚起手,那隻軟綿綿的小手輕輕撫過他的鬢角,她唇含著笑,與他離的極近,呼吸間有股荔枝般甜絲絲的香氣,叫他想起她方才親手剝開荔枝,唇含上那枚荔枝時的樣子。莫名其妙的,趙穆忽而想嘗一嘗,看這小姑娘的唇是否也像荔枝那樣甜。於是他下意識又舔了舔唇。陸敏笑的極甜,說話聲音也甜:“太子哥哥真的錯怪我了,什麼寵愛不寵愛的,那都是大人們操心的事情,我不過一個入宮做客的小姑娘,才不操那些閒心……”話還未說完,她忽而膝蓋一頂,隨即拉開門,轉身便跑。趙穆被頂到要命的位置,疼的險險要打滾,彎腰抱著肚子冷喘了兩口,汗如雨下!☆、回家一瘸一拐回到明德宮,小內侍郭旭見趙穆閉眼皺眉捂著肚子,笑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難道在宴席上吃生冷鬧肚子了?”趙穆向來夜裡起居都在臨窗的炕床上。他閉上眼睛,四仰八叉躺到床上,悶悶道:“給我擦把腳即可,澡就不必洗了!”鞏遇自去打水,來替趙穆擦腳。半夜,夢中水聲嘩嘩,趙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處瀑布下。瀑布湍急,他似乎是來釣魚的。身為太子,竟還要自己漁獵為生,趙穆忽而覺得有些荒唐,但心裡隱約也知是夢,遂也不過一笑。他解了外罩粗衣,舒了舒臂膀,忽而發現自己似乎比原來壯實了許多,也高了許多,完全是個成年男子的身形。男孩總是渴望長大的,趙穆十分滿意於自己夢中的身材,隨即縱身一躍,便躍入水中。那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姑娘,只著一件白綾衣,從瀑布上被衝下來,砸入泉中,漸漸沉到泉底。趙穆閉氣將她從水中托起,豈知那白綾衣有兩層,兩層都吃滿了水,沉重似千斤。無賴之下,他伸手扯了她身上的衣服,將她從泉中抱出來。瀑布聲刷刷響個不停,躺在水邊的姑娘,混身寸縷無著,閉著眼晴,宛似羔羊一般。兩彎細細的膀子,彷彿新鮮白嫩的甜筍,軟搭於青石之上。他試著拍她的臉,想要喚醒她,又掰開她的牙關,為她度氣。唇齒相貼的瞬間,她的舌頭伸了進來,莫名一股荔枝般席捲整個口腔的甜,透徹心脾。趙穆昏頭脹腦吻了上去,噙上她的舌頭細細舔噬,彷彿舔吮著天下最美味的蜜糖一般。那姑娘兩條柔荑攀上他的脖子,腿也纏了上來。甜甜一點舌頭與他相纏在一起,難分難解。趙穆不停喘氣,莫名覺得這股味道熟悉無比,想要看看這姑娘究竟是誰,正準備睜開眼睛,便聽那姑娘甜甜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