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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交戰的雙方,他分明不過是威脅與恫嚇,想以此嚇退她,可她見招拆招,而且基於上輩子的經驗, 總要降他一頭。趙穆咬了咬牙,還是埋頭親了上去……陸敏終於佔據了上風……趙穆終於全線崩潰。無論再怎麼要強的女人,在這種事情上也是個被征服者。她之所以無懼,是因為她將他當著魔鬼,而那宛如羔羊般無力, 攤陳於地毯上的身體,是唯能滿足魔鬼口腹之慾的祭品。她欲以自己,換那個虛榮的,貪婪的, 喪心病狂的女人一條生路。(呀,頂不住鍋蓋的作者,窩裡見)“我會治好你的病,只要你願,此刻就可以。不要讓劉太妃把她做成人彘,好不好?當初呂后將戚夫人做成人彘,給惠帝看,惠帝見後大驚,曾說,人彘之事,非人能所為。受到驚嚇的惠帝從此耽於淫樂,不理朝政,過了一兩年就去了。罪惡當有報應,但為人彘,真的太慘了。”陸敏說道。“麻姑,這種事情,即便在夫妻之間,除了綿延子嗣的時候之外,任何人行之,都是會積累罪惡的,你明白否?”他居然說了這麼一句。夠過床上薄薄的蠶絲被,將陸敏那尚還未完全長熟的身體悉數遮蓋,趙穆閉上眼睛定了片刻,艱難的站起來,旋即奪門而出。郭旭就在門外歪著,半夢半醒,正在做個抓魚的美夢,抓到一條一尺長的大鯉魚,在水裡正與那魚搏鬥的歡,忽而鯉魚猛打一個擺子,從他手中逃了出去,他急忙要去撲抱,睜開眼睛,皇帝混身一/絲/不/掛,就站在他面前。“衣服!”趙穆吼道:“給朕一件衣服!”郭旭捧了件常備的黑色僧衣出來,趙穆兩把裹在身上,從後門直出麟德殿,空曠的校場上空無一人。他又吼道:“傅圖在何處?叫傅圖來!”不一會兒,傅圖來了。“去,把劉太妃從長春觀弄出去,別讓她在道觀裡胡作非為。至於陸輕歌,扔到太液池裡去……”溺死於太液池,於陸輕歌來說,算是個很好的歸宿。傅圖轉身就跑,跑到一半,又被皇帝喚住。他道:“再等等吧,再等等……”在陸輕歌的眼裡,陸府人給予的愛和關懷,都比不上塔娜。為了塔娜的風光,驕縱,在火州城裡能有人人豔羨的公主生活,她恨不能賠上一切。可就像上輩子明明被他囚禁了十年,一朝睜開眼睛,她義無反顧跑回來想幫他一樣。即便知道陸輕歌是個魔鬼,陸敏依然要祭出自己,以求能給她救贖。空曠的校場上,夏夜的熱風從四面八方撲過來,衣袍烈烈作響,郭旭還在身後侍立著。趙穆又道:“去,把竇相給朕叫來,朕要與他談談。”新帝即位到如今,滿打滿算不過十天。陸薇弒帝與陸輕歌殺皇子兩重案子,是滿朝上下最關注的事情。這十天,竇師良睡的最多的一夜,只睡過兩個時辰。他幾乎與大理寺卿同吃同寢,將大理寺重要的官員全搬到了御史臺,那是他的老地方,辦起事來也格外順手。經過十天的奮鬥,終於洗涮了陸府的嫌疑。但陸輕歌殺禮親王,卻是怎麼也抹不掉的。他是唯一見過敬帝和趙程屍體的人,他親自帶著大理寺的仵作驗屍,掏出兩個人的腸子細細搜檢,終於查到,他們其實在死前,皆中了一種□□,是蔓陀羅的種子,順著藥,他又查到玉真長公主身上,才恍然大悟,其實趙程和敬帝在死之前,都已經中了毒。玉真長公主雖明面上一直與陸輕歌相處的很好,但她在趙穆登基之後,卻被委以重任,陸輕歌就被關在她的長春觀,以此來斷,她必定是趙穆的人。查到這裡,竇師良後背一寒,卻也氣的怒髮衝冠。陸府頂罪,事實上死的人,全是趙穆殺的。在還周殿整整等了一個下午,竇師良拒不肯出宮,所以皇宮下鑰時,被鎖在了宮裡。他到校場時,見到的是一個混身溼淋淋像剛從水裡鑽出來一樣的皇帝,披頭散髮,正在校場上射箭。明月懸於空,他發垂兩側,亦是溼潞潞的樣子。竇師良道:“陸薇非是陸高峰的女兒,有旺兒作證,因怕群臣不服,臣特意從漢中府調了幾位證人來,這些人皆知道旺兒這些年與三丫母女生活在一起,有諸位證人在,如今連達太傅都認了此事,殺與不殺,皇上您總該給陸府一個交待!”趙穆道:“那就剝了陸府所有男子的公職,貶為庶民。” 這與竇師良想的有些出入,他道:“陸薇在陸府生活過三年,陸高峰就算不是親生父親,也有失察之罪,僅僅撤了陸府男子們的公職,恐怕不能服眾,不如定個失察之罪,舉家將他們發派往嶺南,皇上覺得如何?”趙穆笑了笑:“舅舅看著辦就好!”竇師良追著問道:“那陸輕歌呢?臣幾番問起太皇太后,她皆吱吱唔唔不肯明言,皇上不會真的放任後宮中的女人們吃了她吧?”趙穆仰頭許久,一支箭發了出去,轉身往回走著:“容朕再想想!”“分明,陸輕歌是代你受過。”竇師良追了上來,冷笑一聲:“後宮裡沒有乾淨的女人,誰手上不牽扯著幾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