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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側眸,曲螭彎闌的雕花窗扇之後,他也知陸敏在看自己,上前一步道:“皇上,方才您也瞧見了,陸薇與陸府無關,殺人也是受二皇子指使,陸將軍無罪。陸敏是臣的未婚妻,您將她放在麟德殿為婢,怕不合適吧?”他這話一出,隔壁的陸敏頓時乍起了兩隻小耳朵。大堂之上,趙穆冷冷盯著竇師良,過了許久,輕聲說道:“她是朕的司寢女官,是官,不是婢。再,陸敏是自願入宮為女官的,舅舅為何不自己問問她,可否願意出宮?”竇師良見趙穆如此無賴,氣的臉色慘白,咬牙道:“你拿陸府所有人的性命脅迫,她又豈敢不從?”趙穆始終一言不發,過了許久,招過郭旭來,吩咐道:“去通知陸女官,該回宮了。”這夜,趙穆直到快入更時,才回寢室。陸敏早就備好了薰香,就寢前喝的安神湯,跪在寢室內間的木隔門上迎接。他應當才從校場上回來,衝過澡,但因為體內的熱息未散,肌膚隨即透出一層薄薄的汗來。發半披散,神態從容,這劍眉星眸的男人,上輩子為帝之後接手的是一座外有強敵肆境,內有權戚把持朝政的江山,千瘡百孔,他十年修修補補,十年後死,一切戛然而止。這輩子差別不大,但有上輩子的經驗,他從容了許多。僅憑眉宇間那股子淡淡的溫和,陸敏上輩子就沒有見過。她替他解了外裳,涼指觸到他光滑的胸膛,肌肉賁張,平坦光滑。成年之後,還是頭一回看他這樣赤著上身。另換的,仍是明黃色的絲質中衣,這是他就寢時穿的,陸敏替他換好,便出門去端安神湯了,換褲子的事情,交給他自己。陸敏端了安神湯進來時,趙穆已換好了褲子,身長玉立,就在高垂的宮燈下站著。他指著床邊的杌子道:“坐!”陸敏亦不做假,斂裙裾斜坐到了杌子上。趙穆低眉呷了口安神湯,忽而皺眉:“涼的!”陸敏忙道:“怎會,奴婢方才叫人端的來,以腕試,當是溫口的。”趙穆遞了湯碗過來:“不信你嚐嚐!”陸敏接過湯碗輕抿一口,再抬頭,便見燭光下趙穆眉溫目潤,紅唇彎勾,正笑望著她。“喝了它!”他道。在他的目光注視下,陸敏再喝一口。原來他是想哄她喝了這碗湯。趙穆忽而彎腰,一手抬起她的腿,十分熟捻的褪了她的鞋與羅襪,一隻熱乎乎的長手捂了上去。陸敏體寒腳寒,尤其來月信的時候,那怕六月暑天,兩隻腳也常常滲涼,經他這大手一捂,一股暖意從腳心湧入,熱的她忍不住打了兩個寒顫。“我娘亦是寒涼體質,我記得她最喜歡的,就是有月信的時候叫我替她捂腳。所以我便算準了日子,每回去見她,總是她有月信的時候,好替她捂捂腳,叫她暖和暖和。”趙穆揉捏著陸敏一雙纖細玲瓏的玉足,手法嫻熟無比。。。☆、達妃他忽而抬眉一笑, 雙目中滿滿的寵溺,像看著舉世難尋的珍寶一般。身為帝王,還長成這般模樣, 有兩世的人生經驗,他才不過十八歲, 卻已經掌控了一切。這樣的男人,在臥榻之上替她揉腳捏肩,便是盛寵如陸輕歌,也沒有享受過這樣的恩寵。“往後,只要你有月信, 我便替你捂腳,好不好?”他柔聲說道。陸敏抿唇一笑,舒舒服服坐在了龍床上,兩腳伸入他懷中,聲音溫柔到自己都遍身起酥:“好!”她一口口呷著那碗安神湯, 趙穆便一路替她揉腳,從腳揉到腿,忽而說道:“原來我從未留意過,做為女官,一天竟要站那麼久, 累不累?”陸敏點頭:“累!”趙穆笑的頗無賴:“既然累,我在後宮點一處大殿,往後你舒舒服服待著去,好不好?”陸敏連連搖頭:“不好!”後宮裡有七八個正值虎狼之年的太妃, 丈夫是叫陸輕歌和陸薇兩個害死的,還有一個恨不能她死的太皇太后,七八個等著看她笑話的公主,她當然不敢去。趙穆揉完了腿,攬陸敏過來,軟軟的身子,小貓兒一樣蜷在他懷中,無論他說什麼,皆說好。當日在東宮從滿抽屜毒/藥裡翻出一瓶亂神之藥意欲殺他,逼著叫他發誓的小姑娘,不知什麼時候自己撥去了滿身的刺,成了一隻小小的應聲蟲兒。“你說好的時候,大約心裡在想,什麼時候,我才能殺了這個昏君呢?”趙穆漫不經心說道。燈光下小姑娘一點紅唇微張著,忽而抬眸望他,目光中滿是坦誠與驚訝,倒是一眼幾乎戳穿趙穆的心。她道:“當初我只有過一次機會,只可惜心慈手軟放過了,如今皇上是唯一能救我們陸府的人,奴婢若殺了您,那不是殺您,而是殺自己,是屠我陸府滿門。”他用他的方式,明知她不願意,卻逼她留在自己身邊。趙穆仰起頭,不敢看她的眼睛。他道:“經過今天,你大概也看出來了,你姑母當日有個多麼縝密的計劃。她曾離間,並殺害了我的母妃。六皇子洗三那天夜裡,我要麼死,要麼就必須登上皇位。陸薇的事情,有竇相出面,你們陸府就不會有事。但陸輕歌必須死,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