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第1/2 頁)
李祿一笑:“那就再叫聲哥哥我聽聽!”陸敏噗嗤一笑,從善如流叫道:“哥哥!”李祿還在笑,轉身便走:“你知道你那點兒最不好嗎?就是太順從,說什麼就聽什麼,一點意思都沒有!”傍晚的時候,太皇太后一回又一回遣人來催,說今天必得要替兩位良女明斷個事非。陸敏仍舊壓著此事,直到皇帝從還周殿回來,又在校場上松過一圈筋骨,才捧上杯熱茶,笑道:“太后娘娘說自己快頂不住了,倆位良女估計鬧的厲害,她們將來是要嫁給皇上為妻的,身份尊貴,奴婢不敢妄斷對錯,所以想請皇上親自過去瞧瞧,如何?”皇帝如今整日盼天黑,天黑了就唯獨想床上那點子事兒,趁著無人,輕搖了搖女官的手,問道:“好了不曾?”陸敏悄聲道:“若您陪我去一回,大約就好了。”她也會耍小心眼兒了。趙穆道:“罷,那咱們就去看一回。”夕霞萬照,皇帝刻意換了件明黃色的細綢面龍袍,外罩同色貂絨披風,頭戴紫金冠,足踏雲履,紅唇玉面貴氣逼人。華蓋打起,儀仗隨侍,擺駕往太液仙境而去。太皇太后的人早在棧橋處望風,遠遠瞧見竟是皇帝來了,自然趕忙去通知餘寶珠。餘寶珠在太液仙境,就跟自個兒家似的。因為聽說還要半個月才會伴駕,早挨不住整日的素食,遂吩咐御廚房炸了一盤子酥酥的蒜茸排骨。先用蒜與生薑料酒等物醃製過的排骨,小火炸熟,再大火炸酥,吃起來一股濃濃的蒜香味兒,最適合冬日裡佐著花雕做下午茶。李靈芸當然沒有吃肉的福氣,她如今還在床上裝病,滴水不進眼巴巴兒等皇帝來救自己了。一聽說皇帝也要來,嚇的餘寶珠大驚,小丫頭月蓮不小心還踢翻了酒壺,雪白的大羊絨毯子上頓時一陣酒氣撲鼻。餘寶珠氣的啪就是一個巴掌:“賤骨頭,輕狂成個什麼樣子?快快,弄些玫瑰露來叫我涮涮嘴兒,否則皇帝哥哥聞到我嘴裡這股蒜味兒,可就麻煩了!”月蓮被打的暈頭轉向,翻箱搗櫃,去找玫瑰花露了。說時遲,那時快,餘寶珠一碟子肉骨頭剛藏到多寶閣的架子上,皇帝已經掀著簾子進來了。屋子裡蒜香佐著酒香,一股子的沖鼻味兒,她又連忙去開窗子,要通那味道。陸敏看在眼中,也不過一笑,見皇帝坐了,便站在他身後。趙穆看餘寶珠見完了禮,問道:“李良女究竟是怎麼回事,一趟又一趟的差人來請朕?”餘寶珠立刻開始告狀:“好好兒的她就抹了脖子,說是我逼著她活不下去,皇帝哥哥你說,同為良女,我逼她作甚?”她話音才落,外面郭旭走了進來:“皇上,李良女求見!”趙穆頜首:“叫她進來!”李靈芸進來了。她穿著淺青色的緞面大袖,素白綾的百褶裙,一張小臉兒分外蒼白,唇色泛青,但臉上的疹子已經完全消退了,容容圓的小臉兒上哀哀慼戚,眼眸微垂,緩緩跪至皇帝膝前,兩肩深垂,一言不發。皇帝道:“看來入宮之後,李良女受了不少委屈!”李靈芸緩緩搖頭,淚往兩旁落著:“為了皇上,小女不覺委屈!”皇帝又道:“抬起頭來,叫朕瞧瞧!”李靈芸抬起頭來,脖子上一圈青紫色的勒痕,瞧著分外醒目。這還用說嘛,一看就是受委屈,並且尋過死了。皇帝轉身看餘寶珠:“寶珠,這怎麼回事?”身為太皇太后的親外孫女,餘寶珠臉上就只差寫著兇手兩個字了。她氣沖沖走了過來,直面對著趙穆道:“她自己尋死,栽贓陷害我,皇帝哥哥你可不能聽她的。”經過口腔再撥出來的蒜臭味兒,燻的趙穆不由皺起眉頭,抬眉掃一眼陸敏,她似笑非笑,一臉的辛災樂禍。他一笑道:“是朕委屈了你們,李良女想要什麼補償,說給朕聽即可。”李靈芸早有準備,跪著一禮道:“小女受些委屈倒不值得什麼,只是昨兒家父遣人入宮探望,小女風聞如今前線戰事吃緊,國庫存銀嚴重不足,小女別無它物,卻也有些嫁妝銀子,願填補國庫,為國解難。”有委屈不說,還要掏銀子出來填補空虛的國庫,如此賢惠大度,立即將餘寶珠從天上比到了地上。餘寶珠氣的兩肩直抖,正不知道該怎麼扳回一局,便見太皇太后走了進來。她笑呵呵道:“只靈芸一個人捐銀子那兒成?要哀家說,這後宮裡,也許久沒有熱鬧過了,不如趁著臘八節請些諸位公侯將相家的命婦們請入宮,哀家自己掏銀子請他們吃飯,再擺些積年各處進貢的好東西出來,叫他們出些銀子,一人買一件回去,賣出來的錢,就全捐給皇上您打仗,如何?”因為敬帝的浮誇奢侈,太皇太后年年過壽都能攢一堆中看不中用的物件兒,擺在那兒也是落灰塵,如今再拿銀子賣出去,等於賺個二道錢。她又還補了一句:“這可是寶珠給哀家出的主意,事成之後,皇上不必謝哀家,謝寶珠就成。”只這一句,餘寶珠立馬又將李靈芸比到了泥裡頭。趙穆轉身問道:“陸姑姑的意思了?可行否?”☆、彩琴陸敏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