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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我曾經還想要一輩子看著他。可笑我曾經是多麼的喜歡著他。就在彼此都要上車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的紀徵突然說:“阿藍,給你說件事好嗎?”我點了點頭。紀徵接著說:“曾經有人問過我一個問題,他問,如果有一天你和肖菲菲同時落水,我會先救誰?”“我當時的答案几乎是脫口而出的,我說,是林藍。”“阿藍,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說,明明我最應該救的是肖菲菲啊!”“阿藍,為什麼?”我的淚滾滾而下,面對著紀徵,一字一句地告訴他,因為,你喜歡的人是我,而我,也同樣地喜歡你。只是你不明白,永遠都不會明白。可時間,就已經這麼地過去了。(文/任玉瑤)相見不如懷念命運讓我在10歲的一次意外中毀了容顏,我的模樣變得有些恐怖。而我再也沒有朋友。我的心裡一直珍藏著童年的回憶,我只想再見他一面。然後永遠退出,留給他完整的幸福。小的時候,丁桐說,他將來會娶一個漂亮的女生做老婆。我還沒有等到他預言實現的那一天,就搬離了和丁桐一起居住的大院。我坐在載滿傢俱的卡車的前座,看見丁桐從樓口裡跑出來,艱難地爬上卡車的踏板,從視窗遞給我一幅畫,一句話沒說,轉身跑走。我開啟丁桐的畫,畫上,是兩個牽著手的小人,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一個是我,一個是丁桐。那是10年前的事了。10年後父母工作的變動,使我又回到了原來的城市。原先的大院早已改成了街心花園,我在公園中央的一棵樹身上發現了和丁桐吵架後賭氣刻在上面的“紀念”:丁桐是個大混蛋。我恍惚地笑了起來,有眼淚溢位眼眶。我很快進入了父母聯絡的學校,校門很大,走過時讓我有種渺茫的感覺。我知道,在這所新的學校裡,我同樣是無法快樂的。新班主任姓葉,待人熱情,拉著我的手向全班同學介紹。我不安地低下了頭,害怕四周詫異的目光。儘管媽媽總是告訴我,阿藍,你要合群些啊。可我就是做不到。我只是站在講臺上用很低的聲音對大家說:“我叫林藍。”“林藍!”教室的後排立即有人很冒失地叫了一句。我循聲望去,是他,丁桐。10年了,我仍然記得他的樣子,他只是長高了些,臉上的輪廓還是那麼的好看。我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看見他的目光由欣喜轉向了失望,而後,清楚地聽見他咕噥了句:“原來不是啊。”丁桐已經認不出我了。我茫然地站在講臺上,心痛得手足無措。葉老師把我排到了丁桐的前座,我想說些什麼,終於還是慢騰騰地移到座位上。丁桐用腳幫我把椅子勾出來,笑嘻嘻地對我說:“林藍,剛才對不起啊!”我回頭對他勉強地笑笑。果然,新的班級裡我仍然沒有朋友,只有丁桐會友好地待我。丁桐喜歡和我聊天,自習課的時候,他對我說:“林藍,我以前有個和你同名的朋友。”我說:“是嗎?她現在到哪去了?”丁桐笑起來,說:“不知道。那個傢伙有10年沒和我聯絡了。真是的,大概都把我忘了吧!”“不會的,她那麼喜歡你。”丁桐很奇怪地看著我:“你怎麼知道?”“我猜的。”我慌忙掩飾,回過身去。“不過,說真的,”丁桐忽然換了一種溫柔的聲調說,“如果能夠再遇見她,我一定會讓她做我的女朋友,再也不會讓她走了。”我愣了一下,眼角溼了。可是丁桐,我就在你的面前,為什麼你卻認不出我來?後來的日子,我慢慢地熟悉了現在的丁桐,知道他是校籃球隊的主力,經常有比賽。丁桐說:“林藍,你也去看吧,那裡很熱鬧的。”我沒有說話,可以後每次有丁桐的比賽我總是按時到場,站在看臺上最不起眼的位置。丁桐總是能輕易地從一大片人中看到我,在球場的中央向我招手。每當這時,我心裡便莫名升起一種感動。這樣,流言蜚語也多了起來。有一次看球賽的時候,我清楚地聽到了站在我身後的顧欣的諷刺。她說:“林藍,丁桐是不可能喜歡你的,他只是可憐你。”我呆了,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球場。顧欣的話一直在我的耳邊迴盪。那天的球賽一直到晚自習前10分鐘才結束。我正在做英語卷子,丁桐滿頭大汗地衝進教室裡,只匆匆地與我打了個招呼就又衝了出去。我從窗戶那兒看見了丁桐和顧欣一起往食堂的方向走。丁桐一直是最男生的男生,而顧欣,又恰是那種最女生的女生。丁桐小時候的願望,不就是顧欣這樣的女生嗎?林藍,只是停留在他童年記憶裡,他記得的,也只有那個童年的林藍。晚自習快上到一半時,丁桐才進教室,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顧欣的香水味道。過了一會,丁桐在後面叫我:“林藍,你為什麼不把球賽看完了再走?”我沒有回答。丁桐又說:“林藍,你不要這樣。我知道顧欣和你說了什麼。”我轉過身去,直視他的眼睛。我問:“她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