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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照例和幾個同學在教室門口海侃神聊,無非又是在誇耀我曾經光榮的戀愛史。忽然,有人在我肩頭輕輕一拍,然後我就聽到了一個從沒聽過的動聽聲音在我耳畔響起:“同學,請問播音室在哪兒?”我有些錯愕地回過頭。一張笑盈盈的臉孔呈現在我面前,就像一朵燦然盛開的花朵。我霎時就呆住了。身旁的阿呆用胳膊捅捅我,我才回過神來。“哦,頂樓!”我回答得乾脆極了。說來奇怪,若是以前有人這麼問我,我要麼說不知道,要麼就是捉弄人家一番,把那些女孩氣得吹眉瞪眼,我則在一旁和我的弟兄們開懷大笑。女孩笑著說謝謝,然後“噔噔”地跑上樓去了。我看著她嬌俏的背影,馬尾在腦後一晃一晃,顯得十分可愛。我納悶地問身邊的同學:“這個女孩,沒見過呀?”那天在新生入學的時候,我們幾個守在校門口,漂亮女生可是一個也沒漏看!可是怎麼沒有見過這張笑臉?說話間,廣播聲響了起來:“各位老師,各位同學,大家好!現在是‘校園歌聲’時間……”非常標準的普通話,悅耳極了,就是那個女孩。上課預備鈴響的時候,女孩從樓上跑了下來。她看到我,友好地笑笑,然後一溜煙地跑開了。九月的陽光映照著她,她的笑臉就像花兒一般鮮妍明媚地綻開著。自打知道了她是播音員之後,每天課間時分我都期待著她從我的教室門前經過。終於我發現了一個規律,每週的一、三是輪到她播音的時間。一到這個時候,我就激動萬分。我明白自己對她一見鍾情了。後來阿呆猴精似的把全班同學的生日都收齊了來,一到同學過生日的時間,就把個條子往我手裡一塞:“天遠,為同學服務去,到播音室給點首歌!”說完邪邪地笑。於是我就多了幾次與花朵“親密接觸”的機會。可每次看到她花朵般的笑臉,我卻連問她名字的勇氣都沒有。阿呆對我這幾次的表現很不滿意,他說天遠,我敢打賭你喜歡那個女孩,那就追唄!可我每次總是摸摸額上的那道疤,笑著說:“這樣的一個女孩,我可不想辣手摧花。”心裡卻有一種自卑的感覺在隱隱作痛。轉眼到了秋天,校園裡又開始了一年一度的歌手大賽。這可是我馮天遠一展身手的好機會。要不是那樣愛惹是生非的話,會有不少女生被我的歌聲迷倒。我早早報了名,成天拉著阿呆往歌廳練歌。其實這一切無非是為了能在比賽那天讓那個花朵般的女孩注意到我。歌手大賽如期舉行。我的一曲《流浪歌手的情人》果然博得了滿堂喝彩。可我和我的阿呆竟然忽略了一件事,就是,那個有著花朵般笑臉的女孩有著無比悅耳的嗓音。直到我看到隨著主持人報出“下一位參賽選手,中文系林朵朵”時,她嫋嫋婷婷地走到臺上,我才恍然驚覺,她才是我今晚的頭號勁敵。她儀態大方地向觀眾鞠了一個躬,笑意在她的臉上瀰漫開來。臺下掌聲雷動,她的笑容已經為她“收買”了觀眾的心。她唱的是孟庭葦的《不下雨就出太陽吧》,清越婉轉,儼然是原音再現!比賽的結果可想而知,她是眾望所歸,得了第一名。而我以0.3分之差位居第二,不過敗在她的手下也算是心服口服。一起在臺上領獎的時候,她又回頭衝我笑了笑,友善的。林朵朵一下子紅了起來,關於她的訊息也一下子流傳開來。“聽說了嗎?那個林朵朵可是中文系的才女呀!”“可不是嗎?只可惜,人家名花有主啦!”後來果然看到她常和一個長相斯文的男生在一起。那天和阿呆在操場上散步。阿呆忿忿不平地說:“憑什麼呀?天遠你比那小子可強多了!搶,咱們把林朵朵搶過來!”我狠狠地往阿呆腦門上彈了個響指:“甭添亂,我馮天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阿呆揉揉腦門,一臉的無辜:“我還不知道你嗎?你敢說你不喜歡林朵朵?自從你看到林朵朵以後,整個人都變了!你想想,看到她之後,你還搗亂過嗎?沒有吧!這不是愛情的力量是什麼?”我一時竟無言以對。阿呆看我不說話了,便拍拍我的肩,認真地說:“天遠,如果緣分來了,你不珍惜,誰也沒有辦法!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一定盡力!”“好兄弟!”我緊緊摟住了阿呆的肩膀。只是朵朵,這個花朵般美麗純潔的女孩,或許只能讓我遠遠地把她守望。又到了朵朵播音的日子,我照例早早等在了教室門口。這幾個月來,我早已練就了一雙“順風耳”,這不,我又聽見她輕快的腳步聲了。我的心不覺也加快了跳動。果然我所期待的那個美麗的身影出現了。她微笑著走上樓來,只是她不是繼續上樓,而是徑直朝我走來。“天遠!”清脆的聲音響起,她喚我的名字就像是招呼一位熟稔的朋友。那一瞬間,我的思想幾乎是停滯了,我只是呆呆地看著一朵嬌豔明媚的花盛開在眼前。我想我當時的神情一定是前所未有的詫異。後來聽阿呆說,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