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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他嗎?”我惶恐起來。“才不呢,我是要嫁給你的啊!”五高小櫻說不喜歡曾鬥鬥是假的。那天,我的同學取笑我:“你的高小櫻怎麼跟曾鬥鬥有說有笑啊。我說不可能,高小櫻說過要嫁給我的。他們說得不錯,我親眼看見曾鬥鬥摟著高小櫻的肩膀有說有笑地走在那條我曾經受傷流血的衚衕。我開始方寸大亂,不能自已。從小到大,我和高小櫻就像兩隻撲啦啦飛出去又飛回來的鳥。沒想到,其中一隻卻在中途悄悄改了道,找到了一隻老鷹護航。我衝過去,對曾鬥鬥咆哮:你敢碰高小櫻,我跟你拼了!這場格鬥毫無懸念,曾鬥鬥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化解了我一次又一次的犀利進攻。我癱倒在地,頭破血流,渾身乏力。高小櫻拍了拍我的肩膀:“凌雲,別鬧了。”說著,跺著高跟鞋,挽著曾鬥鬥的手,咯噔咯噔地走了。完了,要嫁給我的女生不再跑過來為我擦血,說,凌雲,你真勇敢。完了,那隻小鳥真的拐了道,跟著老鷹飛走了。六高小櫻說,我對曾鬥鬥不是真心的,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傷。我的心又一陣一陣地痛。為了高小櫻,別說受點傷,就是拋頭顱,灑熱血,我也在所不惜。我不再只想著公園的那個湖,我開始鍛鍊身體——每天跑步上學、回家、瘋狂練習騎腳踏車,我還參加了一個散打培訓班。我開始惡劣地逃課,變得很會撒謊。說來真可怕,哪怕遲到一分鐘,我也會舉著自己咬破的手指,對一臉無奈的老師說,剛送了一個出車禍的老奶奶上醫院,並煞有介事地描繪她的相貌特徵,住哪個醫院、幾號病房。我開始一次接一次騷擾曾鬥鬥,打不過就跑。衚衕裡,七拐八折,他氣喘吁吁地,罵我“狗雜種”。我跳出來,冷不丁又給他一拳,撒著歡兒就跑。他像發怒的雄師,又是一陣猛追。最終精力耗盡,癱倒在地。我騎在他的身上,摑他耳光:看你還敢不敢拉高小櫻的手!第二天,我趾高氣揚地對高小櫻說:“曾鬥鬥再敢找你麻煩,我就……”話音未落,我後腦勺遭了一拳,回頭一看,是曾鬥鬥。高小櫻捂著嘴偷笑,我二話不說就掏出一把儲備在身的小尖刀……七我被學校開除了。我有一點恍惚,因為我要離開高小櫻了。父親把我送去了一所全封閉的寄宿中學。這所學校很無聊,學校裡的人全部沉默寡言。待在這樣無聊的學校,讓我感到窒息,我除了整天思念高小櫻,便是無所事事。我聞到了寂寞時光的發黴氣息。我想到了寫信,寫給高小櫻。父親怒髮衝冠地對我說:“你再和那個小妖女來往,我就剁了你的手!”我又開始寫日記,每天為她寫一篇日記。等我解放了,我就拿給高小櫻看:瞧,日記代表我的心。學期結束,除了語文,我其他成績沒超過兩位數。還好,語文不錯,考了40分。老師說,我是全年級惟一的作文滿分。得知這個訊息,我很興奮,我要感激高小櫻。八我解放了,高小櫻卻失蹤了。沒有前兆,無所預料。“是的,高小櫻走了。”乾爹摸了摸我的頭說。我的世界突然坍塌。我以最快的速度給高小櫻發電子郵件。很快,高小櫻回信說,她找到了親生母親,她母親給她安排在上海的一所中學讀書。我偷了家裡的一筆錢,踏上了南下上海的火車。那年,我15歲。上海好大,車子很多,人更多。我怎麼也找不到高小櫻說的那個中學,我穿行於網咖之間,瘋狂地給她發郵件。高小櫻說:“晚上7點,在某區某路某號的‘勿忘我’酒吧等我。”這家酒吧很昏暗,裡面坐著一對一對聊天的人。我等了兩個小時,高小櫻一直沒來。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喊高小櫻的名字。幾個奇裝異服的男子姿態忸怩地靠過來。我把酒瓶砸碎,拿著尖尖的玻璃碎片划向他們:“滾,是你們搶走了我的高小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不醒人事。總之,醒來後,已躺在病床上,頭上纏滿了繃帶。守候在旁的父親握著我的手涕淚滂沱。我漠然地看了父親一眼,嘴裡不停喊著高小櫻的名字。父親絕望地嘆了一口氣,走出了病房。接著,乾爹進來了:“你昏迷了三天。”乾爹用痛惜的目光看著我。我呆呆地盯著天花板,一聲不吭。高小櫻都不見了,我還在乎昏迷幾天?“你很喜歡高小櫻?”乾爹又問。“當然,她都要嫁給我了,我能不喜歡嗎?”“高小櫻故意騙你去那家酒吧,她根本不在上海,她去了加拿大。”乾爹說。我轉過腦袋,直直地盯著乾爹,就像看見了撒謊的小木偶的長鼻子一樣,高小櫻說過在“勿忘我”等我,怎麼會在加拿大?“高小櫻的母親是你父親的舊戀人。九年前,她找到你父親,說高小櫻是你父親的骨肉,威脅你父親要麼和你母親離婚,要麼為她辦理去加拿大的簽證。你父親答應為她辦簽證,還給了她一筆出國的費用。沒想到,她在高小櫻的身上留下你父親的聯絡方式,在機場偷偷撇下高小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