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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李波號啕大哭,此後便是長久的沉默。他一直沒有戀愛,直到大學畢業。在畢業前夕的一次聚餐上,大家回憶起從前的一些往事。有人開玩笑說:“從前好像都叫李波‘情種’,可今天就他一個還沒有戀愛過,看來這個封號得取消。”李波那天喝多了酒,馬上急了:“誰說我不是情種?誰說我沒有戀愛過?”他揪住我的胸口,聲嘶力竭地問:“鬍子,你說,我是情種嗎?”我眼睛溼潤了。他求我,“鬍子,你能寫,把我的故事寫下來!大學期間,我真正戀愛過了的!”我鄭重地點頭。我確信無疑,李波的確戀愛過了!他一次就深深地愛上了兩個女孩!他是一個真正的情種!(文/胡純琦)你說春天不會遲到為討羅歌喜歡,我在大冬天穿上漂亮裙子,凍得瑟瑟發抖也在所不惜,可是滿手凍瘡換來的只是他厭惡的眼神。我不知道,有另一個男生,一直在默默地關心著我,他正在為我帶來春天。一那天學校舉辦迎新晚會。羅歌出現在舞臺上的時候,我興奮得一把抓住了身旁江亭的胳膊搖晃起來,我說:“小亭,快看,我喜歡的男孩就這樣的!”然後,我站起來,高舉兩臂,尖聲呼喊:“羅歌,我愛你!”我看不到別人投射過來異樣的眼光,因為,我的眼裡只看到了羅歌。江亭說:“小嫵,你瘋了!”我不管,掙脫他拉扯我的手,從人群中艱難地擠過去,擠到後臺。我想我一定要認識羅歌。羅歌在臺上唱著老狼那首《流浪歌手的情人》。吉他在他手中流淌出動聽的旋律。他的歌聲純明透亮,還有絲絲的憂鬱,一直抵達我心靈深處最柔軟的某個角落。我看著他輪廓優美的側臉,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江亭擠到了我身邊,他說:“小嫵,大家都說羅歌是個花心的人。”我回頭瞪了他一眼,他不再說話。羅歌演唱完,回到後臺的時候,我跑過去,說:“羅歌,我是中文系的林小嫵。”羅歌淡淡地笑一下:“你是新生吧。”說罷揚長而去。我滿心失望地問江亭:“小亭,我今晚是不是很醜?”江亭搖頭:“怎麼會,小嫵,你很可愛。”我黯淡地垂下眼簾,可愛的意思就是不漂亮,可愛的意思就是可憐沒人愛。可是,我是多麼喜歡羅歌呀。二江亭送我回寢室。室外的空氣冷了很多。北國的冬天我還是不大適應,包裹得像個公仔熊,可還是覺得冷。我對江亭說:“這個冬天冷得好像永遠不會結束。”江亭說:“不會的,春天從來都不會遲到。”在宿舍樓下的時候,他說:“小嫵,你今晚不開心。”我咬緊了下唇,很想哭,不僅僅是因為冷。我說:“小亭,我會讓羅歌喜歡上我的,你信不信?”江亭點點頭,他說:“我信。”我笑了,江亭真是個好弟弟。江亭比我小了兩歲,和我住在同一幢大樓裡。但他入學早,和我成了一個年級的同學。而且從小學一直到大學,我們竟然都是同學。他嘴硬,從來不肯管我叫姐姐。我則不理會他的抗議,一直都叫他小亭。誰讓這小子機靈過人,門門功課都學得比我好。我一回到寢室,楚楚就親暱地貼了過來,她說:“小嫵,送你的那個是你男朋友吧?”我大笑:“拜託,那是我弟弟哦。”楚楚想了想,終於下了狠心似的說:“小嫵,介紹他給我認識吧!”我瞪大眼睛看得她臉紅地低下頭。我擰擰她的臉蛋,笑說:“沒問題!”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似乎抽搐了一下,是微痛的感覺。三週六,江亭來寢室找我。我找了藉口把他“託付”給了楚楚,然後我裹上大衣出了門。我要去找羅歌,我聽說,他新組了一個樂隊,常在週六的時候在學校小禮堂裡排練。整個禮堂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觀眾,想來這麼冷的天,人人都在被窩裡賴著呢。北風無孔不入,肆虐地在禮堂裡穿梭。我冷得直髮抖,但心頭是暖的。舞臺上有我最喜歡的男生羅歌。他們在演奏一個自己創作的音樂。他是樂隊的主唱,在舞臺上,他總是最搶眼的那一個。演唱間歇的時候,我跑上去,我對他說:“羅歌,我叫林小嫵。我喜歡聽你唱歌。”羅歌漫不經心地看了我一眼,點個頭,又轉到一邊和他樂隊的組員聊天去了。我的心又一次地沉入一個無底的深淵。羅歌不喜歡我,一點都不。可是,羅歌,我愛你。我下定了決心,我一定要讓羅歌喜歡我。每個週六,我雷打不動地去看羅歌排練。哪怕偶爾幾次,觸到他不經意看過來的目光,我的心也會有無比的喜悅。而江亭,看起來他似乎和楚楚發展得挺好。他來我們寢室來得經常。我總是找了藉口開溜了。四又是一個週六。江亭剛剛進門,我就出門了。江亭很驚訝地叫了我一聲小嫵。他當然很驚訝。因為這麼冷的天,我只穿了一件灰綠色的毛料緊身長裙。我有點不好意思,匆匆奪路而逃。很冷。大朵的雪花飄落下來,沾在衣服上,化成了水漬。其實我應該再披件大衣,可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