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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費盡心機終於讓我走進了那所重點高中,據說是一位遠親出了大力。其實我更希望待在奶奶的身邊,可奶奶總是用一種乞求的眼神看著我,然後有些期期艾艾地說:“若兒,聽話,去吧!啊?”我無力反駁,於是我不情不願地成了二中高一(三)班的一員。蒙子是這個班最具殺傷力的人物,但這與我無關。儘管那個蒙子千方百計地接近我,我只是冷漠地看著他的表演,用一種事不關已的眼光。可是,我的眼光並沒有讓蒙子退縮。還有一個叫小冰的女孩,她小巧溫柔,如水如霧,似乎不諳人世,但很會關心人。她像是同我很投緣,總是不小心將一大堆零食放在我的抽屜,不小心幫我將衛生打掃,每天不小心給我把桌子擦乾淨……我終於忍無可忍,主動問她:“你什麼意思?”“沒,沒什麼呀!我只是想關心你,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好嗎?”我有些無奈,她們這些天之驕子,怎麼會明白我的處境,我的生活。不過,奶奶說過的:做人要知恩圖報,問心無愧。於是,我盡力從容地幫她做一些分內的事,比如,所謂的打掃衛生,補習數學等等。冥冥中發現,似乎小冰已把我的一角融化——儘管我寧願孤獨地守著我的世界。二有一天,我不小心發現那個天大的秘密:小冰佩戴著一個心形的吊墜,和我的一模一樣。奶奶說過,我的吊墜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最後的東西,也是惟一的東西,那是大街上買不到的。可小冰怎麼也有?“小冰,你的墜子好漂亮,在哪兒買的?”小冰有些自豪地說:“不是買的,是我媽媽給的,聽說是祖傳的,很值錢的!我生下來時媽媽就給我戴上了!”莫非,她的媽媽竟是那個曾拋棄我的女人……真是冤家路窄,天意弄人了!我想。然後便將十幾年來的痛放肆地釋放。或許我原本就是惡毒的,尤其是對於那個遙遠的母親。我開始有意無意地注意蒙子——只因為他是小冰眼裡無比優秀的班長。十七歲的我,已經足以讀得懂小冰的柔情似水。我去找蒙子,說請他幫我糾正英語的發音,他有些受寵若驚地看了我很久才說:“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原以為除了小冰,沒有人可以接近你。”“你錯了,其實每個人都可以接近我,只是沒有人可以走進我。請你幫我糾正發音,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你完全可以拒絕。”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漠然。“我也沒有說有別的意思,不過,我很樂意。”蒙子嘻嘻笑著說。我猛然有種罪惡感,但是,想起這十幾年的孤獨,我平靜地看著他走出我的視野。我和蒙子的關係發展得出乎預料地快。在這期間,我看著小冰眼裡的憂傷點點溢位,就像花兒漸漸枯萎,有時,我也恨自己,有時,卻又有種莫名的快感。更多時候,我已懶得去想。三一學期馬上就要過去了,小冰離我也越來越遙遠。我找到小冰,在她躲閃的眼神裡一字一頓地說:“小冰,我知道你為什麼躲避我,你喜歡蒙子,我早就知道的,你以為是我奪走了蒙子,是不是?其實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如果你喜歡他,我會幫你的!”小冰有些慌亂地望著我,紅著臉說:“哪有,若兒,其實我只是比較欣賞他而已,但是我不敢交朋友,媽媽會生氣的!”媽媽?不錯,她有媽媽,而我什麼也沒有,我也不想有,但是十幾年的辛酸總得有個交待。我面無表情地走開。蒙子偶爾會靦腆地說:“若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再用那種冷漠的眼神來看周圍,你有我,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我苦笑,有些無知無味地轉身。星期六,我約小冰和蒙子在操場見,然後讓蒙子照顧好小冰,我說就像對我一樣對小冰。蒙子呆呆地說:“那怎麼可能?若兒,我會盡力照顧好她,但卻不可能像對你一樣的,你明白。”“不,就像我一樣!”蒙子有些茫然地看著我。我只好裝作純淨地說:“沒有別的意思,小冰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很在乎她的感受,我不願讓她覺得我有了你,就冷落了她,你明白嗎?”蒙子燦爛地笑,寵溺地摸摸我的長髮說:“我明白了,我還以為你大方,把我讓給小冰呢!”“臭美!”三個人的歡樂是足以讓我們的心情輕舞飛揚的,如果我沒有別的想法的話。可是,我的確是有目的的,所以我的快樂只能偽裝,以至於我有些嫉妒他們動聽的笑聲,在溜冰場上瀟灑的動作,我不知道,我的位置在哪裡,我的憤怒早讓我忘了要去享受所謂的友誼或是愛情。晚上回來時,小冰滿足得像個戀愛中的小女子,臉色紅潤,眼眸發光,神采動人,我不知是喜是憂。小冰在我耳旁不停地說:“若兒,他可真棒,太帥了,是不是?”“若兒,你說他是不是有些討厭我,他跟我在一起滑時老東張西望的,是不是我太笨了!”“好了,別想那麼多,我看你們倆滑得都很棒,而且,我覺得你們真是絕配!”我看著小冰的臉發紅,如我意料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