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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都,並非說說。世界有白的一面自然,也有黑暗的一面,被各族各國通緝的罪犯,在落荒而逃中都會聚集於一地,那處不屬於任何國家也不屬於任何勢力範圍內。傳說,暗城骯髒,罪惡,兇殘,四處都是作奸犯科之人。一個普通人進入暗城只會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如若罪孽較輕之人,都無法在暗城存有立足之地,甚至可以說那裡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停留之地。這種地方,兄長如何能夠立足?沈灝珏與沈玉谷第一反應便是,沈旻珺被人扣入暗城,逼迫之下研究火器,供那人販賣。想到此處,沈灝珏當即不安,起身便想去一探究竟。他家那隻白嫩嫩的小孔雀本就是嬌氣之極,稍有不適,便會又哭又鬧,爬到自己腦袋上,又抓又咬的。這暗城又如何能夠讓他安生?更何況,如若真被人所扣,勢必,勢必……一想到此,沈灝珏便聯想到那日背後滿是鞭傷,渾身鮮血,卻用不解而傷心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沈旻珺。如今每每回憶起,都是心如刀割。或許,沈旻珺欺騙自己並未失憶,可,相處如此久,沈灝珏不信他絲毫不留真心。更何況,沈灝珏看得出,每每纏綿時,那孩子眼裡,心裡只有自己。那柔軟的觸覺,甜蜜的氣息,以及乖巧而溫順的目光,眷戀的注視著自己,躺在床上,乖乖的,任由自己做些違背天倫之事。他都無所謂,心裡留有的恐怕只是甜蜜與幸福……可如今,因自己之錯,讓那孩子遠去,多年杳無影響。眼下終於有線索,卻又覺越發不安。沈灝珏只覺得一刻都等不了,赫然起身,便要去安排人手。沈玉谷當即攔下,&ldo;父王不急於一時半刻,我前些日子已經派人替我購買火器,對方人已經在路上,屆時我們尚可試探一二。更何況,貿然行動反倒可能給兄長帶來不便。&rdo;沈灝珏又如何不清楚,只是……看著長盒內的尾羽,忽然託費的坐下,靠在椅背上,&ldo;此事結束後,我便禪位於你。&rdo;&ldo;父王別急啊,不是還有三弟不是?&rdo;沈玉谷略帶幾分諷刺道。沈灝珏當年的確對沈玉谷心懷幾分不滿,但也因魏子涵的誤導。如今這麼多年又如何看不清事實?對那三子,他自出生後便不再幹涉。彷彿與自己無關般,沈灝珏知道不該,孩子畢竟無辜,可饒是如此依舊無法去好好見那孩子一面。旁人每每提起那孩子,在他耳旁便是諷刺,似乎都在提醒著他,因為那孩子,沈旻珺在他面前拔了尾羽,割去羽冠。當時飛濺在自己臉上的鮮血,滾燙的如同熱油一般,熾熱而滾燙,疼痛難忍。沈灝珏並未開口,反而垂下眼簾不語。沈玉谷瞧著便知道自己踩到傷口了,但絲毫沒有收腳的意思,反倒是喜滋滋的往上面又狠狠的踩了兩腳,&ldo;父王啊,您說我哥那小身子骨,在暗城能活的好嗎?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哥的嘴多刁,有多軟多萌。暗城裡都是些壞人,瞧見我哥那小臉蛋小身子骨的,還不是想要一口吞下,連骨頭都不吐的?哎,不提我哥了,父王啊,白妃如今如何了?我那三弟還好嗎?聽說前兒都能背三字經了?哎呦,好厲害呢!我哥當年聽說也是三歲以後才開始背的,三弟居然兩歲就能背了?怪不得群臣都想擁立他做太子爺呢。不過,父王啊,三弟的尾羽顏色是不是淡了點?但也不是全白,就白花花的乾乾的,如若純白顏色還好看點,就和我哥似的,多漂亮,是吧?這要白不白,要綠不綠的,還真有些奇怪呢。&rdo;沈玉谷噼裡啪啦的說了一長串,都不帶停頓的。沈灝珏摁著額頭蹦躂的青筋,知道這小子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可……下意識安撫似的摸著白色尾羽,閉上眼,就讓那小子再蹦躂幾日吧。沈玉谷說了半天見對方都沒反應,甚是無趣,嘟噥了句,&ldo;回去陪我的小狼崽了!&rdo;說完,一甩尾巴,傲色凌然的大步跨出鳳首宮。半路無意瞧見白妃帶著兩歲多的奶娃娃在後宮嬉鬧,心中一沉,頗為不快的鎖眉。沈玉谷也甚是不喜那孩子,倒不是因其母的關係,而是那孩子與他不親近,甚至是排斥。記得之前他瞧見那孩子,覺得長得柔軟可愛,便想要摸一把,雖說其母自己不喜,但畢竟血脈中留有同樣的鮮血,沈玉谷覺得如若這孩子好,上可一用的話,大不了從其母身旁奪過,待在身旁自行教養,將來也不會落得兄弟離心的地步。因其兄之事,沈玉谷分外珍惜兄弟情。可誰知,那孩子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目光之中倒不是膽怯,而是不喜,不喜與之親近,躲藏在其母身後,連叫一聲都不肯。這讓沈玉谷的臉頓時沉下,帶著幾分憤怒的看上白妃。孩子都是最直觀的,眼下他那三弟對他有這反映,勢必是其母教導不當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