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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她淡淡回應。他眉頭一蹙:“傷哪兒了?”“這裡。”她抬手,戳了戳心口的位置。 交手見朱照業的神色微變,瑤光那一口憋在心中的濁氣終於吐出了些許。她甩開朱照業的手,大步朝著前殿走去。“站住。”他轉身皺眉,“這東宮都是刺客,不想死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就別離開我寸步。”瑤光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他神色稍霽,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帶著她往反方向走去。行走之間,兩人的衣裙不可避免地摩擦在了一起,玄色和紅色的交織看起來是那麼的順眼妥當,以至於她微微低頭,便能感受到有熱淚從眼眶裡溢了出來。她厭惡這樣藕斷絲連的他,更厭惡這樣無法把控的自己。朱照業光想著帶她隱匿起來,根本沒有察覺到她的變化。穿過了一處竹林,他手中的細腕微微扭動,她再次掙脫了起來。“好了,這裡安全了,放開我罷。”她停住腳步,不再往前。朱照業回頭看她,紅色的嫁衣下,她的臉蛋兒尤其的瑩白細嫩,雖是微微低頭,但那堅毅不屈身形明顯有別於尋常的女子。她是膽敢和男兒爭鋒的秦瑤光,不是隻知深閨繡花的弱女子。他手上一鬆,順從了她的心意。“有句話,那日我忘了囑咐你。”他轉過身,高大的身影替她擋住了明亮的月光,從她的眼底只看到他一人的模樣。“莫要在太子身上耗費多餘的感情,他不值得。”這些時日在他府中思索再三,既已決定放棄她,便斷沒有再幹涉她的生活之理,可……自從知曉她乖順地嫁入了東宮,未吵未鬧,他放心的同時也有些奇怪的滋味兒溢上了心頭。從今以後,太子便是她的夫,她可會在朝夕相處中對他傾注所有的感情?她那一顰一笑,可會只屬於她的郎君?瑤光抬頭,眼神從不可置信漸漸變成了鄙夷輕視。“從前我以為你與其他男子不同,此時看來,是我瞎了眼了。”她嘴角稍稍揚起,一絲輕蔑從喉嚨溢位來,“怎麼?親手將我推入了火坑還想讓我惦記著你?”他背對著光所以讓人看不清神色,但周身突然變化的氣息讓她知道,他頗為不認同她的頂撞了。可瑤光已然不在乎他怎麼想的了,她錯開一步往前,丟下了一聲嘲諷的笑。朱照業站在原處,落在兩側的拳頭微微收緊,瞳孔也一下子緊縮。那隱秘的心思被她毫無顧忌的拆穿,怎能不讓人氣惱?“秦瑤光!”將要走出竹林的女子回頭,眉梢上挑,嘴唇輕揚,比起昔日的飛揚跋扈,如今更添了幾份邪魅,像是要墮入無谷底之前最後的放肆。“怎麼?”朱照業眸色深沉,他不是感情充沛的人,但因為物件是她,所以他才會破例再三地提醒她:“別摻和進來,這樣對你最好。”秦瑤光眯眼一笑:“王爺,你我相交時日太短,某些方面我可能讓你誤會了……”她語氣稍頓,撩了一把被風吹亂的頭髮,一字一句地笑著答道,“我秦瑤光這小半輩子最能耐的事就是不、識、好、歹!”說完,她胸腔微震,笑著走出竹林,微風將她的衣裙吹得鼓鼓的,裹著她單薄的身子,一刻不留地朝前走去,撇下一地冷冷的月光和不知如何作想的他。……雖憎惡朱照業,但瑤光還是聽從他的話沒有朝前殿走去,找了一處矮小的假山洞躲了起來。生平第一次和權謀捱得如此之近,縱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有些害怕。背靠著冰冷的石壁,她的思緒前所未有的清晰了起來。從今往後,她與太子便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像今日這種刺殺可能會無休止地進行下去,她既然做了東宮的人,那太子平安便是她平安,她有理由和他站在同一陣營。至於朱照業……瑤光仰頭貼在石壁上,雙手拽著地面上的雜草,咬著牙:“橋歸橋,路歸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了。”山洞裡溫度很低,周圍的一切很安靜,連昆蟲窸窸窣窣爬過草地的聲音也聽得一清二楚。瑤光抱著膝蓋蜷縮在一角,她閉著眼儘可能地不去在意那潛藏在黑暗裡的生物們,雖然她只是因為害怕而不敢睜眼。所幸那些東西也並沒有挑釁她的打算,彼此相安無事,一直等到黎明來臨。“瑤光……”“瑤光。”有人在叫她,她吃力地睜開眼,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強烈的光線。一雙手將她抱了起來,她伸手擋住洞口的光線,扭頭朝抱著她的人看去。“沒事了,咱們回屋睡。”他溫柔地抱著她鑽出山洞,有人上前在她身上搭了一件外衫,為她擋去了刺眼的光芒。“太子?”她一開口才察覺自己的嗓音有些嘶啞,興許是在外面睡了一夜染上了風寒。“在。”他穩穩地抱著她往前走去,低聲回應她。瑤光嘴唇一勾,透過單薄的外衫看到了一個剛剛熟悉起來的輪廓。他的身形雖然不是最高大的,但此刻抱著她的胳膊卻是穩沉而堅定的。“刺客都抓完了嗎?”“跑了一個,其餘的都被禁軍拿下了。”她舔了舔乾涸的嘴唇,微微一笑:“那你有沒有受傷?”他腳下一頓,低頭看她:“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