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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問你在哪裡,姨母卻說你在客房。我心下正奇怪,途中竟無意間聽你家的丫環說你在廟裡撿來了個男子回來養。我還當她胡說八道,想讓你好好治治這些丫頭的亂嚼舌頭的毛病。原來還真的有個男人啊……”蔣巧蝶露出一種意想不到的神色來,可李清秋還是捕捉到了她看向阿澈時那一閃即逝的幸災樂禍。什麼無意間,孃親斷然不會讓旁人知道她如今正與一個陌生男子共處一室,怕是她特意抓了個膽小的丫環強問得自己的去處。如今真的見了阿澈,便覺得抓住李清秋的把柄了。“妹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人又不是貓貓狗狗,怎麼能是撿回來養呢?”李清秋嗔了蔣巧蝶一眼,仍是笑著。蔣巧蝶瞪大眼睛,似是驚訝地瞧著李清秋:“原來這男子真是你帶回來的!姐姐,我們自己家裡人知道了也就罷了。這要是不小心被傳出了外頭,姐姐你的清譽可就不保了!”“非也非也”,李清秋搖搖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件積德的好事。我又不曾做過什麼越矩的事情,怎會因此清譽受損呢。”“姐姐常在家中繡花不常出門,不知道這言語的厲害。”蔣巧蝶嘆了一聲,又似不經意地道:“聽說白哥哥家裡把女子的清譽看得是十分之重,此事千萬不可讓他們家知道了。”蔣巧蝶口中的白哥哥乃是與李家交情頗深的白家大少爺——白穆川。若是沒有記錯,白家與李家早就給李清秋和白穆川定下了婚約,只等李清秋及笄便可擇日完婚。她這麼一說,倒像是李清秋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李清秋不由得暗笑,這姑娘年紀小小,嘴上功夫倒是練得很好,只是沒走上正道。“即便是穆川哥哥知道了,他又當如何?”李清秋忽然饒有興趣地反問道。將夢蝶支支吾吾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那他便……他便……”他便會不要娶你了。李清秋本就比蔣巧蝶高上半個頭,忽地朗聲反問,與她心中期待的慌亂相去甚遠。蔣巧蝶竟然感覺到一股壓迫感向她襲來,怎麼也說不出心中想了千百回的話了。“若是他知道了,前來問我,我便如實告訴他。我問心無愧,怎的還怕外頭的人風言風語了?穆川哥哥最清楚我的為人,斷然不會因為一些流言蜚語對我有所誤解的。妹妹與我一同長大,自然也不會誤解我的對不對?”李清秋燦然一笑,言辭中盡是光明坦蕩。蔣巧蝶捏緊手中的帕子,笑容裡帶著明顯的僵硬:“那是自然,我怎麼會誤會姐姐呢……”“小姐,藥來了!”憐兒端著一碗濃郁漆黑的藥湯踏了進來,正納悶門為何大開著,定睛一看竟見到蔣巧蝶也在房間裡。憐兒馬上反應過來,壓住眼中的詫異,低眉喚了一聲表小姐。“憐兒,什麼時候給外人煎藥這種粗活也要你來幹了?你怎麼能讓你家小姐跟一個男子共處一室呢?”看了一眼憐兒,蔣巧蝶的眼神裡露出責怪。她這話的意思是認定了自己與阿澈關係不一般,竟然連貼身丫環也要支走,好讓自己與阿澈共處一室?李清秋哭笑不得,總說古代的女孩子早熟,沒曾想竟然思慮深到如此地步,連她都自嘆不如。一來二往“不是的表小姐,我……我們家小姐她……”憐兒聽出蔣巧蝶的弦外之音,急急地要替李清秋解釋。可惜她嘴笨,不知怎樣解釋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只好用求救的眼光看著李清秋。微不可見地對憐兒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多言,李清秋主動接下蔣巧蝶的話茬:“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自要救人開始,自然就要對他性命負責。煎藥這樣至關重要的事情,當然要交給我最信任的人去做的。”“可姐姐未免也對他太過上心。”蔣巧蝶眼睛上揚,透露出一種拿住別人把柄的得意。誰知李清秋卻突然正了顏色:“這可是一條人命,怎麼能隨意對待?若是無需重視,我當初還不如見死不救的好。”“是嗎?”擺出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蔣巧蝶竟直直走向李清秋身後的床,“那我倒要看看,是怎樣的人,能讓姐姐只見了一面就如此的放不下?”皺了皺眉,李清秋沒有出手阻攔。因為她知道,若是她伸出手這麼一擋,蔣巧蝶勢必會更不屈不撓。這個表妹,果真是與記憶力一些偏差都無,太不討人喜歡。走到床邊,蔣巧蝶的目光剛觸到阿澈,整個人竟有些發怔。神色蒼白的少年正冷冷地瞧著她,面上雖是絲毫沒有被人衝撞到的不悅,卻讓她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劈著面門而來。長眉如山,雙眸如星,縱使有明顯的虛弱之氣,仍掩蓋不了他散發出的英挺。此人……竟是要比白哥哥還要好看上幾分……想起白穆川,蔣巧蝶的打量著阿澈的目光竟轉成了憤恨,袖子裡的手也不受控制地緊捏成拳,指甲深深扎進掌心裡。憑什麼?憑什麼這世上的好事都得碰上她李清秋,無論是家世地位,還是容貌。甚至連她最喜歡的白哥哥,她也要奪走。如今她明明已經有了白哥哥了,又要搭上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