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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上頭下的可是死命令,李家全家決不能留一個活口,要的就是絕了他們的後患!眼中閃過陰騖之色,劉郡守轉身向外走去。沒等那群官兵湧上來抓住他們,李修卻大吼一聲,掙脫李清宇死死扣住他的手,呲目向劉郡守衝了過去。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待在原地,劉郡守也驚疑轉身,卻被那個猛然撞過來的身影掀翻在地。撞倒了劉郡守,李修更是兇狠地將他狠狠安坐在地上,抬手就要一拳打上劉郡守的面門。劉郡守被人忽然撞倒在地,本就還在恢復神智中,看清李修高高舉起的拳頭,心道不妙,求救的眼光投向他那些手下們。可惜那些官兵正受了劉郡守的命令要抓住五人,離著劉郡守的距離實在不夠近,遠水救不了近火近火,他們只來得及露出驚慌之色,還來不及有所動作。這下該如何是好,這人來勢洶洶,此番必然要把大人打個痛快不可。在他們眼皮底子下出了這種事情,那零星的俸祿怕又是要少上幾分了。李修一拳下去,“砰”的一聲在骨與肉,皮與血之間炸開。劉郡守瞬間覺得眼冒金星,人中旁邊兩股熱流緩緩而下,臉已經痛到幾近麻木。看著李修還要再揮一拳,李清秋忽的喝道:“修兒!住手!”李修不可置信地看著李清秋,好像從未認識過她似的,手中的拳頭也慢慢鬆下來:“二姐?”“你今日打了他,又能怎麼樣,只貪圖這一時的痛快,就要讓我們全家都陪著你受那些加重的刑罰嗎?你可有想過後果?!”一邊說著,李清秋一邊上前拉起騎在劉郡守身上的李修,恨鐵不成鋼道:“修兒,不要做無用之事!”又看向地上那個鼻青臉腫捂著臉的劉郡守,俯視著他,,輕輕道:“我會永遠記住你的樣子,你也別忘了你今日所為之事。”一隻眼睛已經蒙上一層血霧,難以看清李清秋的臉,但仍聽得清她聲音裡的肅殺。沒由來地一驚,劉郡守幾近瘋狂地吼道:“給我把他們押進大牢!馬上!”如夢初醒的官兵們紛紛抓住了李家五人,餘下的攙著劉郡守出了門,均往衙門去。蒙冤入獄秋意漸濃,京城的葉子幾乎都掉光了,光禿禿的枝椏好像只是插在土地上,死了一樣。四處呈現出一片讓人遍體生寒的蕭瑟來。比外頭更加蕭瑟的是陰暗冰冷的牢房,周圍燈火雖明,卻無半點溫度。那跳躍著的燭光,只讓牢房裡面無表情或是慼慼叫喊的人表現得猙獰可怕。真真切切地坐在雜亂的乾草上,李清秋的內心卻毫無波動。都說牢房可怕,實際上也不過是氛圍陰暗一些,時不時傳來的叫喊聲淒厲一些。除此之外,對於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來說,真的沒什麼可怕的。況且……李清秋看著身邊與她同樣淡然的家人們,露出從容的微笑來。一家人都在,就沒什麼可怕的。只是,不知道爹爹現在如何了……李承德被單獨押往水牢,被審判為通敵叛國之罪,由劉郡守親自拷問。"劉大人不在衙門對我公開審理,反而要把我押到這水牢裡來,是不是心虛,怕我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李承德的手已經被鐐銬牢牢鎖住,頭髮也雜亂地披散著,形容狼狽卻仍是不屈。這狗官的手段真是陰狠,往他身上刺了千百根銀針。那針極其尖細,刺進面板裡麻癢無比,有如千萬只螞蟻同時在身上噬咬。李承德的手被鎖住,只能咬牙忍住,憑著意志力不向劉郡守低頭。"李老爺倒是沉得住氣,這還只是小苦頭,我也不意外你能閉口不言。"頓了一頓,語氣更加陰厲,劉郡守的面目在昏暗的燭火下變得無比猙獰:"現在說出你為何人所謀何事目的為何,說清楚了,我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屍,饒過你的妻兒!待到我磨光了對你的耐心,你就是想在地上爬起來向我求饒,也晚了!"全屍,饒過他的妻兒,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不過是誘導他說出秘密的引子。李承德當然明白,因而只是哼笑一聲,搖搖頭:"大人不是說我通敵叛國嗎?為何還來問我所謀何事?既然不知道我所謀何事,那大人這樣貿然把我抓來,怕是沒什麼道理吧。""道理?"劉郡守冷冷一笑,向前去撥開李承德臉上的頭髮,威脅性地拍打道:"在這水牢裡,所有的道理都是我說出口的話。你的主子到底在做什麼?快說!"響亮的一個耳光聲在水牢裡響起,輕輕揉著手的劉郡守語氣竟然變得有些柔和:"怎麼偏要我動手?乖乖聽話不好嗎?"骨頭硬?那我就碎了你的骨頭。嘴上不饒人?那我就剪了你的喉舌。關心家人?那我就讓他們不得好死!看著劉郡守愈發散發著的嗜血氣息,李承德心中甚至有些解脫感。磨光耐心吧,殺了他吧,大人所謀之事,絕對不能透露半點!他絕不會讓朝廷的機密落到這些奸惡之徒的手中!視死如歸充滿了李承德的全身,他笑著大喝道:"我為何要對你這鼠輩乖乖聽話,你身上散發的陣陣惡臭比這監牢裡的蛆蟲還要噁心。我李承德從來不屈服於苟且之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