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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平心中的波動,阿澈對李清秋輕輕點了點頭。李清秋這才轉身向著自己的姐姐,言笑晏晏:“好啊,我們走吧。”幸好去長林街的路途不長,又比較平穩,否則李清秋又要擔心自己要像前幾日那樣暈車了。聽著外頭人聲逐漸喧鬧起來,李清秋按捺不住好奇,便掀起窗簾一角,往外瞧著。“哇。”李清秋細不可聞地讚歎了一聲。馬車外燈火通明,有如白晝。街邊攤位星羅棋佈,叫賣聲、討價還價聲、嬉鬧聲不絕於耳。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穿梭在長林街上,臉上洋溢著或愉悅或好奇或驚喜的色彩。在一眾攤位中,胡商們以色彩斑斕的商品顯得格外扎眼,新奇玩意也多一些,因而他們攤位的客人自然也比一般人要多一些。李清秋的神色變得越來越驚喜,惹得李清月心癢癢,也湊過來分些位置往外看。饒是不像李清秋夜市(二)掀開門簾,暖黃的燈光與嘈雜的人聲撲面而來,滿滿的市井氣息。李清秋的眼睛亮了起來,忙扶著坐在外頭的憐兒下了車,伸出手去引李清月。二人東看看,西瞅瞅,像要把街上的東西都買個遍的意思。沒一會兒,跟在她們身後的護衛丫環的手中就漸漸都掛了些打包好的東西。這樣漫無目的地逛下去,怕是夜市散了都買不齊想要的東西。胡商多的地方在長林街的西面,李清月要給李修挑些稀奇東西,因此要往那裡去。只是胡商多的地方人聲鼎沸,李清秋有些不喜。李清月知道自家小妹本就文文靜靜的,自然瞭解她的心思,便說讓她約摸兩個時辰後在放河燈的地方與自己會合即可。點點頭應了李清月,西邊人太多,恐有突發狀況,李清秋於是硬是給姐姐多勻了兩個護衛,自己只帶著阿澈與兩個人往南邊去了。南邊買賣的人少,在進行些寫對聯猜燈謎這樣的文藝活動的人卻多的很,可以算是街上的文化中心了。李清秋對這些風俗文化向來十分好奇,便拉著阿澈往前方一個掛滿畫卷的地方去。“他們這是在做什麼?”李清秋看著眼前一群書生模樣的人放下一些銀子,便面對畫卷苦苦思索的樣子,眨著不明就裡的眼睛向阿澈詢問道。“每幅畫都對應一首詩,只要能說出畫的表意,就可以贏得那幅畫。”觀察了眼前的人群片刻,阿澈給出了答案。“這都是哪位名家的畫?”李清秋又問。引得人們如此躍躍欲試,必定不是尋常人的畫作。“齊宣公子。”“齊宣公子。”許是李清秋的容貌太過引人注目,縱使提問的聲音不大,還是有眼尖的人抓住了機會,與阿澈同時回答道。看著朝他們接近的男子,阿澈絲毫沒有被搶了話的不悅表情。略略低頭,他的眼中竟閃過一絲光華,隨即又沒入黑暗中。來人身著玄色暗紋常服,長著一雙桃花眼,眉目之間卻不見輕佻,樣貌甚是清朗。那人一展手中摺扇,輕輕搖動:“姑娘可是想要這畫兒?”禮貌性地笑笑,李清秋搖頭道:“非也,我眼拙得很,不懂得欣賞這些大作。多好的畫到我手裡都不過是暴殄天物罷了,來湊個熱鬧便可。”“好畫配妙人,它能到姑娘手中,定然是它的福氣。這位公子,你覺得是不是這個理?”那人笑吟吟的將目光從李清秋身上轉到阿澈身上,似是發現他與其他兩個護衛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一幅畫配我們家小姐,不夠。”阿澈淡淡吐出一句回應。“一幅不夠,那便多加一幅。老闆,開畫!”被阿澈反駁,那人卻也不惱,放下銀子,一幅勢在必得的樣子。李清秋卻覺得這人十分莫名其妙,只是也不好拒絕。只期待他別猜出來,她並不想無端承陌生人的情。老闆接了銀子,眉開眼笑地開了兩幅畫。可酒樓阿澈眼也未抬,出手置於面門前一接,輕鬆將那股衝力化除,不發出半點聲響,那畫便已在他手中。那人不再多看阿澈一眼,對李清秋拱手道:"姑娘,你我日後若是有緣再見,可別忘了我曾給你贈過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