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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便挪到柴房承重的稜柱旁,輕輕地摩擦起自己手背的繩子,手上的繩子由堅韌的、纏繞著的麻繩擰成,想要透過摩擦弄斷絕非易事。只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李清秋只好用柱子上突出的地方一寸一寸地上下摩擦著繩子。麻繩纏亂,李清秋此刻又何嘗不是如同這麻繩一樣混亂。李清月到底去了哪裡,她在昏迷的時候為何會看到那樣的景象?這難道只在預示著李清月已經遭遇了不測嗎?想起昏迷之前所見的景象,李清秋心裡似乎瞬間濺上了冰雪,寒氣從全身冒出來。大姐她吉人天相,絕對不會有什麼不測,只是被關押到了另一個地方而已。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把大姐單獨關起來呢?其中的原因,李清秋想也不敢想,手中的動作愈加急促。不可能的,不會是她想的那樣。不要……不要是她想得那樣骯髒。手中的動作不停,李清秋的眼眶裡卻蓄滿了淚水,頃刻之間就滑落腮邊。她慌亂、害怕、無力,許多感情只在一剎那蜂擁而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感覺到手腕上的麻繩已經被磨得捲起了大半,兩個手腕之間也感覺到有些鬆動,李清秋心中一喜,正要更加賣力地解脫,卻聽見前方響起門栓碰撞門鎖的聲音。嘩啦啦的要是響動聲音也隨之而來,李清秋心中一凜,馬上把手背過身後,用力向著左邊一用力,生生地栽倒在離李修一個不遠的距離的地方。倒在地上之後,李清秋順勢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從來不曾醒來過。“咚”的一聲傳來,想來是門鎖撞到木板的沉悶聲音。門隨著那聲巨大的響聲落下而開啟,昏暗的柴房突然明亮得讓人心驚。那兩個官兵搖晃著身體邁步進來,嘴巴里含糊著一些“真是不虛此行”、“幸好咱倆來了不是什麼旁人”、“本來還以為是個爛差事”之類的話,雖然內容不太真切,但是明顯能從語氣中聽出來他們心情不錯。一寸一寸地心寒,李清秋緊閉的眼睛裡禁不住滲出眼淚來,劃過眼角落到地上,濡溼了她貼著地面的半張臉。幾不可見地顫抖起來,李清秋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出了呼吸之外的聲響。大姐……不知什麼時候李清宇已經醒了,或許是被那兩個官兵毫不收斂的說話聲吵醒了。狐疑地輕輕轉動自己的手腕,李清宇環視周圍,輕易就發現了李清月並不在此處。“你們把我們弄昏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你們把我妹妹弄到哪裡去了!”掙扎著,李清宇憤怒地對那兩個官差怒吼道。相視一笑,兩個官差的眼神裡均帶著不加掩飾的輕蔑與揶揄。那個高瘦的官兵挑眉一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迷暈你們,當然是為了好辦事啊!”接著二人又是一陣相視大笑。心亂如麻,一種強烈的不安預感佈滿了李清宇的身體:“你們把清月怎麼樣了?!你們兩個混蛋!”掙扎著想要起身,奈何手腳都被緊緊綁住,李清宇只能憤怒地看著那兩個得意洋洋的官兵。“沒怎麼樣啊。”八字鬍官兵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眨了眨眼睛,被誣陷了似的:“流放路上多辛苦啊,你妹妹這天仙似的可人兒,官爺我怎麼捨得讓她受這種苦?”忽略李清宇冷冷的目光,渾然不覺他已經有了想要殺死自己的衝動似的,八字鬍官兵繼續補充道:“我們不過是與她玩了些遊戲,她現在累了,睡著了……”頓了一頓,神秘兮兮地貼近李清宇的耳朵,八字鬍官兵像是在低聲訴說一個只能兩個人知道的秘密:“而且永遠也不會醒過來了。”斯人不可見(二)驚怒地看向眼前那個得意洋洋的小人,李清宇怒目圓瞪,額上又明顯的青筋暴起:“你說什麼?!你們對清月做了什麼!你們這些混蛋!”李修和李清秋聽了兩人的對話心中俱是一驚,緊咬牙關隱忍不發地閉眼待在原地,卻已經都有了更加不安定的情緒。大姐……恐怕眼前這兩個畜生已經對大姐下了毒手,至於做了什麼,從他們不懷好意卻又掩飾不住得意的神情之中幾乎可以判斷出來。大姐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他們怎麼敢?怎麼敢玷汙她?緊緊咬住下唇的李清秋感覺到一股清晰的血腥味從嘴上蔓延開來,而她卻渾然不覺疼痛。方才那人的話語雖然故意地放輕,可在這個狹小安靜的空間裡,李清秋卻是聽得真真切切。她本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或許這兩個畜生只是玷汙了大姐,只要人還在,等她他日得了勢,勢必要讓這兩個人受到應有的懲治。可他說大姐永遠不會回來了。只是,姐夫還在莫家等她回家呢。她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還是以這樣屈辱的方式。姐姐,在我昏迷的時候,你是在和我告別嗎?明明已經遍體鱗傷,卻還是笑著,好像在告訴我你沒事,讓我不用擔心。你總是這樣,只想著別人。就連要離開了,你也想著要我不要擔心你是嗎?可是這要讓她如何接受這個事實?李清秋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心中酸澀難言。昨晚還給她夾菜囑咐她多吃點的大姐,此刻已經不可能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