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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可以做出一個讓兩個人都開心的選擇:和他一同離開,或者等他回來。可是之後呢?她最終不能逃過命運的掌控,她會嫁給另一個人。她自己早就知道命運,所以只要接受結果就好了。可是阿澈呢?他什麼都不知道。而她,知道自己總有一天要離開他。若是他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他要面對的就是這個國家最至高無上的強大力量,對峙的結果如何,李清秋想都不敢想。既然這樣,她又何苦讓阿澈承擔這份苦楚?就讓她來揹負吧。李清秋緊緊扼住自己的手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關節處傳來的尖銳疼痛讓她咬了咬牙,終究是沒有暴露出任何能給予阿澈希望的情緒。若是一場設計好的相遇,或許他現在的心還不會這麼痛。阿澈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麼多年來看人的毒辣眼光,竟然會因為一時的感情用事看錯了人。"既然嫌棄阿澈是個窮小子,那你……今夜為何要捨身救我?"心中仍是存著一絲此時最不應該有的希望,阿澈的聲音更加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像是對阿澈不死心的發問無奈至極,李清秋嘆了一口氣,感覺有些得不償失地說道:"我還以為只是什麼普通暗器,才拉你一把,要是你死在我面前,那那個惡人豈不是衝著我來了?誰知道那東西威力這樣大,不僅把我震倒,還將我震昏了過去……"聽著李清秋的回答,阿澈沒有說話。心裡留下的那一丁點希望也漸漸熄滅,眼神的光芒散盡,冷冷地聽著李清秋一句句似乎發自肺腑的話語。"今晚我總算想清楚了,你不就是覬覦我們家偌大的產業嗎?只要帶著李家二小姐走了,那李家還不是乖乖地把家業都奉上?你是這樣想的吧?阿澈,認識你這麼久,竟然不知道你這麼會打如意算盤!"似乎很為自己的完美的推測感到驕傲,李清秋表現得十分自信和篤定。在她眼中,他竟然是這樣不堪的人。阿澈自嘲地笑了。他笑自己錯把杭州當汴州,還以為李清秋與那些女子不一樣。他笑自己識人的功力竟和一個普通女子一樣差勁,只會感情用事,忘記冷靜鎮定。"讓我嫁給你?你怕是不知道我要嫁給白家大少爺了吧?白家與我家門當戶對,我與白哥哥也是情投意合青梅竹馬,待我及笄我們就能成親了。你一個無財無勢的窮小子,不過是我隨手救了,現在是我們家小小一個護衛而已,你憑什麼喜歡我?你憑什麼說要帶我走?"李清秋說得有理有據,卻字字傷人,字字誅心。若是阿澈還對她抱有一絲希望,此刻需得傷得體無完膚了。可阿澈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不再帶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像在看一個從未認識的人。"打擾了。"清冷的月光下,阿澈像是一潭冰封的湖水,散發著陣陣寒氣,透露出一種不願人接近的冷漠氣場。"是阿澈自作多情了。二小姐保重。"阿澈朝著那黑夜拱了拱手,卻沒有再往裡看。"咳咳……你的確是自作多情……快走吧,咳咳……"像是笑狠了,李清秋竟然咳嗽起來。可不能讓阿澈聽出來自己聲音裡的乾澀哽咽啊。李清秋捂住嘴巴,拼命咳嗽著,由雙目流淌下來的眼淚已經流滿了整個手掌,可她還要假裝笑著說話。真的很不甘心讓一個和自己相互喜歡的人就這樣被自己逼走啊。可是沒有她,他會有更好的未來,長痛不如短痛,這對於他們二人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可她就是沒辦法抑制住心底的痛苦一直蔓延,一直肆無忌憚地吞噬她那短暫的幸福。輕輕吐出一口積壓胸口的濁氣,阿澈毫不留戀地轉身,不願意再和李清秋有半點交匯,因此沒有向前去走正門,而是從視窗離開了。矯健的身影在月光下起起落落,不消多時阿澈已經到了約好的地方。領頭的黑衣人見他前來,躬身拱手道:"主上,與蔣家那邊的事務已經談好。選好日子,便可履行。""讓他把東西都準備好,一個月後他會得到他要的結果。"並不看黑衣人,阿澈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槐樹上。那槐樹的葉子已經枯黃了一半,風一吹,葉子就搖搖欲落。天,真的要涼了。李修憐兒今日受李承德吩咐,一大早就到阿澈的住所送早飯去了。說是送早飯,還不是要看看阿澈是否已經起來了,要將他儘早逼出李府去。既然已經讓阿澈自動說出要離開李府,李承德自然要趁熱打鐵了結此事。只是,她是二小姐的貼身丫鬟,又不是專門跑腿的,憑什麼讓她來?這樣想著,憐兒沒好氣地敲了敲阿澈的房門:"阿澈,你起了嗎?我來給你送早飯。"敲了好幾回,又等待良久,憐兒端著早飯的手已經痠痛不已,房間裡面卻還是沒有回應她的意思。"阿澈?"難道睡得得太沉了?憐兒皺起眉頭,用一隻手端著托盤,另一隻手拍向了門。"咿呀"——呆在原地,憐兒愕然地看進了房間裡。門沒關?走進房裡,憐兒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環視一圈,竟是沒有發現有人的蹤跡。房間裡乾乾淨淨,物品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