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頁(第1/2 頁)
孫流雲只得磕頭不斷道:“是,奴婢記住了,謹遵皇后娘娘教誨!”李清秋有意無意掃了端貴妃一眼,頗含警告意味,端貴妃都看在眼裡,不敢多言。半晌李清秋起身道:“本宮乏了,你們回去吧。”端貴妃起身,與孫流雲一道作了福,轉身離開了。憐兒不解氣道:“娘娘,她們如此陷害您於不義,您就這麼放過她們了嗎?”李清秋緩緩道:“本宮和皇上之間的誤會也都解釋清楚了,這一次便不與她們計較。再說了,發生這麼多事,本宮若是還糾纏下去,這後宮之中什麼時候才有安寧之日?罷了,就這樣吧。本宮的確乏了,扶本宮進去歇息吧。”憐兒只得道“是”,扶著李清秋回了房。不知為何,這次鬧了這麼些日子,又送走了趙霓裳,李清秋總覺得自己越來越時常疲累睏乏,好似所有的元氣都耗光了一般,整個人都再打不起精神來。難道說,這也是自己違抗命運所得來的報應?往床上一趟,憐兒替她掖好被角,李清秋就再不願睜開眼睛。天色已近夜,元義舉著託板匆匆往趙澈寢宮去。憐兒正從衣司取了新的厚披風往昭陽殿去,碰見元義走得匆忙,便喊了一聲。元義回頭,見是憐兒,先是翻了個白眼,才道:“有屁快放,本公公可有大事要做。”憐兒不屑:“切,你能有什麼大事?”元義舉起手中的託板給憐兒看,只見其中整整齊齊排列著十幾個綠頭牌。他道:“瞧見沒?綠頭牌!”憐兒自然知道綠頭牌是幹什麼的,疑惑道:“皇上可是十幾年都沒有翻過綠頭牌了,今兒這是”元義道:“還不是因為皇后娘娘身體抱恙。皇上本來意欲宿在昭陽殿的,可皇后娘娘派人來說,今日身子又不適,方才皇上去看過了,也請了何太醫去。我聽得清清楚楚,可是皇后娘娘親口對皇上說恢復綠頭牌的。娘娘還說,皇家子嗣不能少,如今只有大皇子一個怎麼行?還是翻牌子,去別的娘娘那裡吧。”“娘娘當真這麼說?”憐兒越發奇怪,“自從鬧出那件事之後,娘娘的確變了不少。”說著看向那託板中的綠頭牌,忍不住便上手翻看起來。元義閃躲:“你幹嘛呢?起開!”憐兒乾脆一把都拿了過來,翻看起來,道:“我替我們家娘娘瞧瞧,今日會被翻牌的,都是些什麼人。”誰知隨手一番,便愣住了。只見那綠頭牌上寫著的,赫然是納蘭素盈四個字。憐兒心中一緊,忽然冒出一個讓自己都有些發虛的念頭。未等她想好,雙手就已經執行了這一念頭。十指輕輕一鬆,託板便當啷一聲摔到了地上,十幾個綠頭牌四散著撒落在旁。元義驚叫一聲,彎腰便忙往起撿拾,一邊咒罵道:“你個殺千刀的死丫頭,就知道壞事!趕緊給我滾滾滾!不用你幫忙,去去去,滾!”憐兒吐吐舌頭,只好起身道:“既然這樣,那我可就不幫了啊,我還急著回去給我家娘娘送新披風呢!”說罷,便跑開了。元義只得蹲在原地,都撿起來了,才又咒罵了一句。再看託板中的牌子,原先分明整整齊齊的兩排,如今卻是空出了一個位子來。侍寢被退元義一皺眉,忙低頭去看腳邊,尋了半晌不見哪裡有遺落的一塊,尋思著難道方才不是這麼擺的?夜色漸深,想到皇上還在寢殿中等著,元義也不管別的了。反正抽到誰是誰的運氣,抽不到也不能怪他。乾脆又從託板中取了一塊出來,將剩下的擺齊整了,往寢宮送去。待元義匆匆離開了,憐兒才終於站定,偷偷取出了自己藏在披風下的那一塊綠頭牌。納蘭素盈。這一切甚至可以說都是因為這個女人才發生的。不知為何,她就是打心眼裡討厭納蘭素盈。既然今天被她給碰上了,那乾脆就為自家娘娘報仇了。正路過一處汙水池,心一狠,便將那寫著納蘭素盈的牌子扔了進去。明日一早便會有人將這些汙水運到宮外去處理掉,她納蘭素盈,這輩子也別想被皇上寵幸了。是夜,趙澈翻的綠頭牌,寫著羽然的名字。羽然被人一路從儲秀宮抬去趙澈寢宮,直至躺在床上,都心跳如擂鼓。誰能想到,她竟是儲秀宮第一個被寵幸的秀女。欣喜中夾雜著不安,羽然聽到了趙澈進屋的腳步聲,忙嚇得閉上了眼睛。半晌,聽得人到了床邊,她悄悄睜開眼睛,卻見趙澈正坐在床邊看著自己。忙起身跪倒:“皇皇上”趙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奴婢羽然,是今年才進宮的秀女。”趙澈點點頭,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這麼多年來,他早已習慣了李清秋服侍自己就寢,習慣了與她同床共枕,如今面對一個秀女,竟是覺得分外尷尬。羽然就這麼跪著,更是不安。半晌,趙澈終於還是嘆了口氣,道:“你睡吧。朕還要批些奏摺。”說著竟是起了身,披了一件外衣便往外走去。羽然一愣,知道機不可失,慌忙道:“皇上,您就把奴婢當作是皇后娘娘,不行嗎?”誰知這句話瞬間便激怒了趙澈,轉身怒道:“住口!朕的皇后,是什麼人都能相比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