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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留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也回了房。院子裡終於空落安靜下來,。素盈只覺得像經歷了一場大災難一般,整個人有股脫力的虛弱感。可想起方才的一切,不由又看向步輦離開的方向。到頭來,自己還是什麼都沒有解釋,可皇上這算是相信自己了,是吧?不然為何要親自送她回來,又給了這幫人警告?自進宮至今,她頭一次感覺到了有人與自己站在一邊,被人護著的安心。和皇后娘娘給的照拂,是全然不同的兩種感覺。讓她一時有些希望那步輦忽然回頭,重新向她走過來。她想再看看步輦上坐著的那人,即便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不安百合說罷近日來儲秀宮的動向,李清秋微微出神。半晌,她緩緩道:“你是說,那一晚皇上親自送素盈回了儲秀宮?”百合點頭道:“是,娘娘。奴婢本來還擔心素盈小主,沒想到皇上竟是親自送她回了儲秀宮,還把那群天天針對素盈小主,惹是生非的人都警告教訓了一番。這次啊,小主可算是出了一口氣了。”說罷看向李清秋,卻見她似乎並未在聽自己的話,目光不知在何處遊離。憐兒在一旁接著問道:“那之後,皇上可有再去過儲秀宮,或是與素盈小主見面?”百合搖搖頭,道:“沒有了。不過儲秀宮現在也安生了不少,美人敢再惹是生非了。”憐兒看了看李清秋。她還是那副微微出神的模樣。心中隱隱不安,憐兒叫百合退下了,自己替李清秋斟了一杯熱茶來。“娘娘,您怎麼了?”李清秋接過茶,沒有說話。眼神閃爍之間,憐兒竟是在其中看到了一絲害怕。她再也忍不下去了,乾脆跪在李清秋面前,握起她的手,擔憂道:“娘娘,奴婢看得出來,您很在意這個納蘭素盈。她究竟是什麼人,能讓您如此防備不安?”李清秋知道,就算自己說了,她又怎麼會懂呢?她沒有說話,抬手將茶水猛地一灌,卻忘記了是熱茶,燙得一聲驚呼,手中一個不穩,茶杯連茶水滾在地上。憐兒忙收拾一番,看著李清秋心不在焉的模樣,更是不安,隱隱還有了些許怒意。替李清秋重新換了一身乾淨衣裳,憐兒道:“娘娘,您這是何苦呢?您是後宮之主,又何須將一個小小秀女放在眼中?”李清秋擺擺手,道:“不必再說了。裳兒呢?本宮悶了,將她喚來,陪本宮去散散心。”憐兒只好應聲,去喚趙霓裳。半刻之後憐兒回來回話:“娘娘,右丞大人正在教公主習字,一時不能出來,不如奴婢陪您去”“那就扶本宮去書齋吧。”“是。”不知為何,這種時候,李清秋十分想要見到自己的女兒。似乎只有看到了趙霓裳,她才能徹底安心一些。書齋便是趙霓裳習書的地方。一路至書齋,還未進門便聽到白穆川在講學。“‘舜好問而好察邇言,隱惡而揚善,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孔子所言,舜好發問,並善於審查哪怕是淺近之言,他不揭露別人之短,而揚人之長處,能掌握正反的兩個極端”未及他講完,便聽得趙霓裳懶洋洋抱怨道:“大師父,你講的這些,也太晦澀難懂了吧!”白穆川放下手中的《中庸》,問道:“那公主覺得,什麼才不晦澀?”趙霓裳歪頭一想,道:“我覺得小師父講得就很有意思啊,像‘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呀,亦或‘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呀”白穆川未及表態,李清秋走了進來,道:“大師父教什麼,你便學什麼。有時間在這裡抱怨,怎麼不多去鑽研鑽研,鑽研通了,豈不就不晦澀了?”見是她來了,趙霓裳撇撇嘴不敢再有怨言,白穆川也忙上前行禮。“皇后娘娘,您怎麼來了?”李清秋道:“本宮閒來無事,便來看看,裳兒學得如何了。白大人,她是不是冥頑不靈,叫你費心了?”白穆川微微一笑,道:“娘娘無需掛心。公主聰明機靈,活學好用,也很聽話。”趙霓裳也湊過來道:“就是就是,我可聽話了。母后,聽憐兒說,你心情不好,可是出了什麼事?”她這麼一問,白穆川也看向了李清秋,眼中擔憂難掩。李清秋輕笑一聲,道:“不過是天氣漸涼,徒然生出一些不好的情緒罷了。四處走一走,也便無妨了。”說著刻意輕拍趙霓裳一掌,“倒是你,你安生了,母后我也就寬心了。”趙霓裳立刻便黏上去撒嬌道:“我怎麼忍心讓母后替我操心嘛!今日這堂課,我雖然嘴上說晦澀難懂,其實聽得可認真了!真的,大師父,你說是不是?”白穆川還望著李清秋,聽她這麼問,回神點了點頭,敷衍道:“是。”李清秋雖已經是滿臉笑意,還與旁人開著玩笑,可他太瞭解她了。她明明就不開心,甚至是很不開心。現在這副模樣,不過是強打精神罷了。白穆川一時想不到,李清秋究竟是緣何不開心。這麼多年來,趙澈對李清秋的寵愛,他都看在眼裡。兩個人十幾年恩愛如初,也正是如此,他才決定,從此以後再不干涉她的生活。可如今,白穆川十幾年來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