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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兒替她披了一件衣裳,感慨道:“娘娘,真是多事之秋啊。奴婢聽元義說,秦陽王數罪併罰,被貶為庶民,從此不得入京。蔣國公更是乾脆抄了家,仲秋之後,便要行刑了。”都在李清秋預料之中,她又問道:“那皇后娘娘”憐兒道:“元義說,在國公的老家找到了。念在她服侍皇上多年的份上,也給了一個終生不得入京的下場。至於其他反賊,情節嚴重者絞刑,其餘人皆斬首示眾,以示皇威。”一夕之間萬般變故,李清秋點點頭,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憐兒卻是鬆了口氣,道:“娘娘,現在咱們可以放心了,這皇宮之中,所有對您和小皇子小公主有威脅的人,都受到了應得的懲罰。往後啊,咱們可是終於能舒坦了。”真的能安心,能舒坦了嗎?在這深宮之中,怎麼會有真正安心的一天?是夜,哄睡了兩個孩子,李清秋正欲沐浴休息,趙澈來了。這段日子事務繁多,她本沒想到趙澈會來,忙吩咐憐兒去收拾洗漱用品,自己將趙澈扶進了房中。趙澈面容肉眼可見的憔悴,幾日不見,好似隔了好幾年。李清秋一陣心疼,替他脫了外服,又細心擦著手和臉,道:“這幾日,阿澈都沒有好好休息吧,你瞧你,黑眼圈都掛到嘴邊了。”趙澈苦笑一聲,拉著李清秋坐下來。“朕怎麼能睡得好覺?雖說反賊已經定罪,可朕一樁樁一件件都要和朝臣彙報清楚,稍有不慎,便會被人抓到把柄,要麼藉機大做文章,要麼趁機掩蓋別的罪行。這些朕都要防住,都要調查清楚。這些天來,的確很累。太累了。”說著像個孩子一般,將頭埋進了李清秋懷中,喃喃道:“只有來你這裡,朕才能好好放鬆一會兒。”李清秋去輕輕替他順著背,心疼又憐愛:“等過了這陣子,一切就都好起來了。阿澈放心,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一直站在你身後,陪著你。不要忘了,我們還有風兒和裳兒。”趙澈在李清秋懷中點了點頭,又貪戀半晌,才終於坐起來。“朕有一件事要與你說。”見他神色端正,李清秋猜到不是小事,道:“你說。”趙澈握起她的手,正色道:“如今昭陽殿正在修葺之中,可後宮不能無主。朕決定,立你做皇后。”“皇上?”李清秋有些不敢置信。她不是麼想到會有這一天,只是不知道,竟會來的如此之快。讓她一時有些措手不及。見她有退縮之意,趙澈又握緊了一些,將李清秋往自己面前拉了一把,神色無比鄭重。“朕知道,忽然這麼說,會讓你有些措手不及。可你要知道,自始至終,朕心裡就只有你一人。就算沒有這一番變故,你也終有一天會坐上皇后之位,如今不過是提早了一些而已。清秋,如今能替朕分憂,讓朕安心的,只有你一人了。”他這麼一說,李清秋反而拒絕不得了。看著趙澈如此憔悴,實非她所願。既然早晚都會是自己坐上皇后之位,那或早或晚,其實又有什麼意義呢?如此一想,她也便不再多心了。在趙澈期盼的目光之下,李清秋終於點了點頭,道:“好,臣妾聽皇上的。”趙澈終於徹底鬆一口氣,將李清秋拉進了懷裡。溫存片刻,李清秋忽然又想起一事。“皇上,在這之前,臣妾想出一趟宮。”“嗯?”趙澈疑惑地看著她。李清秋道:“聽說王爺被貶為庶民,那不知皇上會如何處置馨茗坊?”提起馨茗坊,趙澈道:“朕都查清楚了,那裡的人也都交代了。什麼歌姬舞姬,不過是秦陽王培養的一批心腹精英罷了。那些女子個個身懷絕技,又效忠於秦陽王,朕留她們不得。”說到此處見李清秋一臉擔憂,趙澈心中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便道:“朕知道,你擔心那位桑默慈是不是?”李清秋誠實點了點頭:“是,皇上。默慈姐姐雖然是秦陽王的人,可往日她幫了臣妾不少忙,她對臣妾是真心的好”趙澈打斷:“那你可知,你這位好友,正是當初在長平山上樹林中行刺朕的刺客之一?”李清秋的反應很平靜,趙澈忽然有了一個猜測:“你早就知道了?”李清秋搖搖頭:“不,在皇上說之前,臣妾只是猜測。”趙澈一時有些啞然,他又不能怪李清秋之前不與他說,只能看她半晌,微微嘆了口氣。李清秋又道:“既然皇上知道了她便是刺客之一,那想必默慈姐姐,如今人已經不在馨茗坊了吧?”趙澈不置可否,卻是又將李清秋拉進了懷中。“朕知道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所以就算是她要朕的性命,朕也不會把她怎麼樣。”李清秋一聽,心中頓時一片柔軟,甚至為自己剛剛的懷疑而心中生愧。她不敢再問趙澈,如今桑默慈的下落,只要知道她還安好,就已經夠了。剩下的,都是自己欠阿澈的。宮外,長安街上一片繁華。白穆川與劉醒言並行。劉醒言道:“師父,如今塵埃落定,這宮裡宮外,總能消停一陣子了。”白穆川點點頭,卻又道:“話雖如此,卻是照舊不能掉以輕心。我們為人臣子,就要為皇上鞠躬盡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