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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此時,只聽得李清秋道:“好。”說著伸出了手,似要接過茶杯。不,不要!憐兒大駭,欲加阻攔,卻是被瀾茹一記眼刀看過來,嚇得馬上低了頭,渾身發抖。一眾妃嬪就在亭中看著好戲,個人臉上神采各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瞎子,總該受些懲罰,才能長長記性。瀾茹提起茶壺,將壺身漸漸朝著李清秋伸出的手傾斜了下去。壺嘴立刻瀉出一股滾燙的水流來,盡數打在了李清秋手背上。伴隨著汩汩熱氣,痛意立刻如刀割一般在手上蔓延,疼得差點一時忍不住,喊出聲來。太疼了。李清秋一雙眼睛掩在紗布之後,眼看著自己的手背霎時被燙的紅腫了起來。“清秋姐姐!”憐兒終於忍不住喊出聲來,李清秋強忍著眼淚,這才收回手,疼得發抖,一臉驚駭。“娘娘您?”瀾茹假意驚道:“哎呀,瞧我這笨手,竟然將水給灑了!”臉上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神情,不忘回頭得意對著眾人一笑。“怎麼樣,是不是燙到清秋姑娘了?”強忍著手上的刺痛,李清秋搖搖頭,道:“不礙事。娘娘,茶灑了,權當奴婢已經喝了,還請娘娘許奴婢離開。”瀾茹一愣,本想看到她可憐兮兮求饒的神情,不想竟還是這般淡然模樣。心中一陣氣惱,揮揮手道:“趕緊滾,別再讓本宮見到你!”憐兒這才面如土色扶著李清秋起身,離開。這一切,都被暗處的蔣皇后看在眼裡。本只是來散個心,不想看到這樣一場好戲。無妨,也算給了那李清秋一個教訓,倒是省得她自己出手了。本來便是瞎子,如今手又被燙傷,只怕是個徹底的廢人了。李清秋自嘲地笑笑,看著手上憐兒替自己包紮好的傷口,燙傷疼痛還未散去,心中疼痛卻是更甚。自己什麼時候,竟淪落到了此種地步。她只不過是想好好待在趙澈身邊而已啊。夜已深,帶著滿腔委屈睡去,連做的夢都是噩夢。夢裡自己被人追殺,跑進一片密林之中,處處都是荊棘,扎的雙手刺痛,卻是始終尋不到出路。正幾近絕望之時,忽見前方一片白光,之中現出一長身玉立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她心心念唸的阿澈。“阿澈”喃喃間,心中連日來的委屈頃刻爆發,雙手縮在胸前,在夢裡哭得一塌糊塗。夢裡的阿澈很是溫柔,他小心輕撫著自己手上的傷口,在上面落下輕柔的吻。好像一瞬間,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只聽那人一遍遍道:“我在這兒,不要怕。我在。”房間裡一片黑暗,月色是唯一的光源。床上的人兒縮在被子裡小小一個,床邊那人跪坐在地上,一雙大手拂過李清秋臉龐,滿是溼濡。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敢來看她一看。出於帝王的尊嚴,他不能容忍心愛的女人背叛自己。秦陽王之事,他也只是猜測,只要李清秋能給他一個解釋,那他當即便能立刻原諒她。可這個女人,偏偏什麼都不說。著實讓他惱火,卻是又實在壓不下心中想要見她的慾望。他堂堂皇帝趙澈,竟淪落到半夜才能偷偷見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地步。輸了,是他輸了。可她為什麼哭?在夢裡哭得這般慘,可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清秋啊清秋,你委屈,我也委屈啊。我們真的何至如此?隨你趙澈只覺心疼地揪成一團,伸手欲握住李清秋縮在胸口的雙手,卻是忽聽得她吃痛地一聲吸氣。心下一驚,再摸上去,卻是紗布的觸感。怎麼回事?錯身藉著月光,才終於看清,那一雙手上,竟是纏滿了厚厚的紗布!憐兒怎麼也不會想到,竟在半夜被人強行拖了起來,扔在後院之中。待她回神抬頭一看,但見月光之下一道身影散發著逼人的寒氣,看不清面目,卻是已經知曉了是什麼人,登時血氣湧上頭頂,又一瞬間褪盡,面如土色。“皇皇上”嚇得連聲音都變了。趙澈面色陰沉地嚇人,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的修羅,透著徹骨的寒氣。“清秋手上的傷,怎麼回事?”憐兒哪裡還敢隱瞞,況且本就替李清秋委屈,自然一股腦全說了出來,只是聲音抖得不像話,又斷斷續續,一番話說的亂七八糟。可趙澈已經明白了。瀾茹這個名字,他算是記下了。待憐兒再回身,面前的身影已經大步走進房中,橫抱了裹得嚴嚴實實的李清秋出來,在夜色之下離開了。彷彿得了大赦一般,憐兒整個人癱軟下來,不斷喘著大氣,冒著冷汗。可心中卻是終於踏實了。皇上雖平日裡冷淡,可心中總歸還是向著李清秋的。有了皇上出氣,看那些該死的妃嬪日後還敢不敢欺負清秋姐姐。覺得解恨時忽然一陣冷風襲來,憐兒打個哆嗦,趕忙收緊了衣服,還有些雙腿發軟地往房中走去。次日一睜眼,李清秋有些愣怔。昨夜的夢太過真實,讓她不願意醒來。夢裡的阿澈那般溫柔,可醒過來要面對的,卻是一個冷冰冰的趙澈。這樣的落差,讓她好生難過。忍不住抬手想要揉揉眉心,卻是忘記了手上的傷口,疼得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時,卻是自房中傳來一聲:“醒了?”男人的聲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