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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沒有看到趙澈嘴角勾起那一抹淺淡笑意。這一個晚上,直到歌舞結束,李清秋都站在趙澈身後,時而端茶時而遞水,一面被趙澈好整以暇地支使著,一面又忍受著來自蔣皇后的剜心一般的目光。無事的時候,她又往高臺下環視,心想若是秦陽王在場,也許李修也被帶來了,可秦陽王是找到了,卻不見李修的身影,只好作罷。……這一場歌舞,竟是持續了將近三個時辰。散場已是子時,眾人皆各自作別後散了,皇帝皇后也起駕回了寢宮。暢音閣又靜了下來,李清秋站的久了,渾身痠痛,自己捶打著往寢房走,走了沒幾步,身後又是一陣尖細的喊叫。“李清秋!給我再站住!”無奈扶額,李清秋回神,問道:“元義公公,又是何事?”元義大罵:“你嫌煩了?我還煩呢!皇上說,你是他的貼身婢女,就要隨時在他看得見的地方待命,還不快滾到皇上視線之內去?”“啊?可我的寢房在”“閉嘴,你的寢房就是皇上視線之內!皇上要休息了,還不快去伺候著?”說著又是一推,“記住了,你現在可是有罪之身,等本公公安排妥當了,便領你去掖庭宮受罰,你可是好好珍惜還能看見皇上的日子吧!”李清秋撇撇嘴,明明罰期只有一月,這個元義說的好像她進了掖庭宮,就出不來了一樣。無奈之下,只得又調頭,往皇帝寢宮去。夜已是很深,四下皆靜,李清秋立在外廳待命,但見屏風之上還有燭火搖曳,趙澈的身影正映在其上,端坐不動。這個時辰了,他還在看摺子。不困不累嗎?想著,李清秋自己倒是先打了個哈欠。屏風這邊趙澈聽到動靜,筆尖微頓,道:“朕乏了,為朕寬衣。”說著已是站了起來。李清秋忙答是,低著頭繞過屏風,替趙澈去寬衣解帶。脫去外衣,小心疊好,李清秋目及案几上的冊子,想起了毪拓之事。趙澈已經坐在了床沿,等著她來脫鞋,卻是遲遲不見動靜,於是輕咳一聲。李清秋這才反應過來,忙又上前,輕跪在地,替他脫去靴子。自始至終不敢抬頭正眼瞧阿澈。掖庭宮他如今是怎麼想的,她竟是一點也不知。逼得自己表明了心意,他倒好,還是端著一副冷淡的態度,不言不語,權當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收拾妥當了,李清秋道:“皇上且歇著,奴婢告退。”說著便要起身,趙澈卻是忽然一隻手壓在她肩上,一使勁,便站不起來了。“皇上這是做什麼?”趙澈忽而又撤了手,只道:“沒什麼。你就睡在外廳,不許走遠。”“奴婢知道。”李清秋暗暗竟有些失望,起了身,便去吹熄床沿和案几上的燭火。趙澈的目光一直尾隨著她,直至李清秋繞過屏風,去了外廳。只是剛走到外廳,便聽得身後道:“掖庭宮也不是非去不可。你若是不願,朕便收回”“不必了。皇上,錯了便是錯了,該罰。你若是出爾反爾,叫天下人怎麼看?今日忙累一天,皇上還是早些歇息吧。”屏風兩邊這便再沒了言語。只是各自躺在床上,卻都是心中紛亂,毫無睡意。這般過了兩日,元義派人叫李清秋收拾了東西,帶去了掖庭宮。掖庭宮屬太極宮的一部分,這裡居住的都是下級宮女以及宦官,也是犯錯的宮人受罰勞動之處。元義派去喚李清秋的,正是掖庭宮的管事宦官福順。帶著李清秋在掖庭宮逛了一圈,福順頗為自傲道:“我是管事兒的福公公,這一片的人,都得聽我的。不管你以前是個什麼身份,進了這裡,也照樣得聽我的。”李清秋點頭不語。福順又指了一間偏房道:“那便是你的住處了,同房的還有三個丫頭片子,好好相處,可別給我鬧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李清秋仍舊點頭,打量間已是看見房中似乎正有一人在忙活著。“好了,暫時就這些了。把東西收拾好了,趕快跟著大夥一塊忙起來,今天要洗的衣服要劈的柴,可是都堆成山了!”說罷,福順便不再停留,轉身去了別處。李清秋四處瞧瞧,心想自己進宮也一年多了,竟從來不知還有這種地方。只得提著包裹,往那偏房走去。可還未走近,便聽得一陣低低的抽泣聲傳出。心下生疑,記起剛剛看到房中有一人影,想來這樣貿然進去不太好,還是屈指敲了敲門,問道:“有人嗎?方便進去嗎?”聽得屋裡一陣窸窣,虛掩的門被人從裡開啟,站在李清秋面前的,是個面黃肌瘦,勉強還能看出幾分清秀的小宮女。看上去,年紀比自己稍微小些,大概是十二三歲的模樣。這宮女雖裝的若無其事,可眼圈分明還是紅的。李清秋對她一笑,道:“你好,我是今天新來的,我叫李清秋。”說著伸出了手去,全然忘記了自己現在可不在二十一世紀。那小宮女有些怯懦地打量她一番,似是終於覺得李清秋臉上的笑容十分善良,才道:“我叫紅玉。”李清秋有些尷尬地收回手,探頭往屋子裡看一眼:“我能進去嗎?福公公說,以後我也就住這兒了。”紅玉這才反應過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