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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恭敬道“國公大人和太尉大人昨日剛剛見過面,已經收集了足夠的證據扳倒秦陽王。眼下,就等一個契機了。”凌妃道“契機?李清秋沒保住皇上的龍嗣,皇上已經遷怒於秦陽王了,這還不算是個契機嗎?”蔣皇后打斷“當然不算。偏偏是這種關頭把證據披露給皇上,豈不是有些太過湊巧,太過刻意了?皇上又不是傻子,若是叫他看出了端倪,那我們做的這一切,包括瀟妃的死,可就都沒有意義了。”不知是想多了還是怎麼,凌妃總覺得瀟妃兩個字,蔣皇后說得極為刻意。總之叫她後背又是一陣發寒。定定神,又問道“那所謂的契機,究竟是什麼時候?”蔣亦蕾喝一口茶,看看凌妃,道“等著吧,不遠了。”…………一日都是萬里無雲的晴朗天氣,一到晚上,忽然又是陰雲密佈。婢女剛給火爐添過新炭,凌妃便在一旁罵道“沒用的東西!連個火都生不暖!你是要凍死本宮?還不再添些炭,生得旺些?”爐火明明已經很旺了,婢女心中奇怪,又不敢怠慢,只好繼續又添了些炭塊。凌妃坐在火爐邊,身上還裹著白天出門時的錦披,卻是仍然凍得發抖,不由狠狠咒罵了幾句這該死的天氣。婢女見情況似乎不太對勁,便道“娘娘,要不奴婢去煮一碗驅寒的湯來給您?”凌妃吸吸鼻子,擺擺手道“去吧去吧。”那婢女便下去了。房間裡只點了一盞燈,再加上爐火搖曳,四處都是暗影浮動,平添了幾分陰森。凌妃坐著坐著,忽覺背上又是一股寒意,頓時身子一僵,壯膽四處看了看,房間裡除了她,便沒有別人了。爐火生得旺盛,火焰烤得人面頰發燙,倒是也讓人安心了不少。忽然耳邊響起一聲輕笑,那是極輕極輕的一聲笑,輕得讓人聽不出究竟是來自男人,還是女人,還是孩童。脊背一僵,又是一聲笑。“誰?”凌妃大聲質問,然而無人回應。很快,那笑再次席捲而來,這次不是輕笑,也不止一聲,而是幾乎撲面而來的咯咯嘰嘰的笑,彷彿是無數個幼童趴在她耳畔故意逗她一般,時遠時近,沒有停歇。笑得人頭皮發麻,面板刺痛。凌妃騰地站了起來,捂著四處閃躲。可那笑聲卻彷彿是從她腦子裡發出來的,走到哪裡都甩不掉。終於忍無可忍道“別笑了!別笑了!”話音剛落,果然一切恢復了寂靜。然而不等她喘一口氣,那笑聲竟是變成了嗚咽聲!還是如剛才一般,不斷不停,讓人生出這屋子裡每一個角落都蹲著一個哭泣孩童的錯覺。凌妃跌坐在地上,將自己抱成一團,幾乎是求饒的語氣道“別哭了,別哭了……”那哭聲終於停了一會兒,卻似乎是趁著這一段寂靜,忽然從角落裡衝到了她耳邊。一道稚嫩的童聲在耳畔響起“只許你殺我,為何不許我哭?”凌妃嚇得登時連連後退,伸手驅趕著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沒有,我沒有殺你!”那稚嫩的童聲不依不饒,再次響起“你好狠的心,給我孃親下毒,讓我還未出世就死在了她肚子裡!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可是未來的皇子啊……”胎靈,是胎靈!凌妃已經是被嚇得幾乎神志不清,不斷抱頭求饒“不是我,不是我,你去找瀟妃,是她害了你,是她害了你!”耳邊那道童聲忽然變成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我?凌妃姐姐,真的是我害的嗎?是我嗎?”“不是,不是!不是你……”凌妃躲進了被子裡,不顧渾身汗溼,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那兩道聲音卻仍是揮之不去。“那是誰?究竟是誰害的?是誰害得我們這麼慘?”異象擾心神(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除了連連後退求饒,凌妃什麼也做不了了。可那兩道聲音卻還是不依不饒,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纏著她,在耳邊盤旋迴蕩。那婢女端了新煮的薑湯還未進門,便聽見裡面傳來叫聲。趕忙快走了兩步,開門一看,房間裡不見凌妃的身影,床上的被子卻是抖作一團。婢女忙把薑湯放在桌上,走到床邊一把掀開了被子。只見凌妃整個人狼狽又凌亂地抱著頭,瑟瑟發著抖。一見被子被掀開,立刻一把抓了回去,重新蓋在了自己身上。婢女急道“娘娘,娘娘您怎麼又這樣了?您這究竟是怎麼了?”說著又把被子掀開來。凌妃忽然一把抓住她,神色驚恐道“是胎靈,胎靈回來了,它回來報仇了……還有瀟妃!是瀟妃帶它來的!……”婢女聽她胡言亂語一通,神色又是駭人至極,不由也有些瘮的慌,回頭看了看身後敞開著的門,定定神安慰道“娘娘,哪有什麼胎靈呀,您怕是又做噩夢了吧?這……這房間裡好好的,只有奴婢和您呀!”說著想起了什麼,“對了娘娘,薑湯奴婢煮來了,您快趁熱喝吧,再不喝可就涼了。”婢女的一番話總算讓凌妃回過一些神來。她低頭看了看身上,似乎才發覺自己此刻竟是渾身汗溼,披頭散髮,狼狽又窘迫。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婢女摻著她在桌邊坐下,又幫她擦了臉上的汗水,替她順著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