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頁(第1/2 頁)
果然,屋頂一條青綾倏忽而下,一曼妙身影便隨那青綾一路旋轉舞動,粉底鑲金卷邊蓮花裙在半空裡彷彿一朵真正盛開的紅蓮,灼灼生輝,直叫人移不開目光。待落在臺上,挑眉抬眼,人比花嬌。一時竟不知是華服襯得人美豔傾城,還是人給了這身衣服勃勃生機。當下整個舞廳之中都被這女子吸引去了目光,世間萬物彷彿盡數被她收進了裙底。此女獨舞一支罷,青綠衣舞姬又紛紛圍攏,身體仿若隨風搖曳的蓮葉,將粉衣舞姬圍在中間,如一朵開得正盛的夏日紅蓮。秦陽王再看白穆川,果見他眼中驚歎已是難再掩飾。不由心中得意,來過他馨茗坊的男子,還沒有一個能逃得過他這些舞姬的石榴裙。一舞罷,眾姬款步退場,臺上立時便是掌聲一片。白穆川也跟著鼓掌,當真的心服口服。秦陽王問道:“白大人覺得如何?可有何不妥之處?”白穆川笑道:“平池碧玉秋波瑩,人面芙蓉,薄妝桃臉,當得上一舞傾城,好風姿。”秦陽王被誇的哈哈一笑,又問:“那白大人可解此舞之蘊意?”此時一女端了茶水來替二人斟上,動作輕慢,神情含笑。正是桑默慈。白穆川點頭致謝之後,略一思忖,道:“秋宴之上,卻是舞一曲紅蓮盛勢,王爺的意思,許是以此舞表意,祝願我黎國秋亦如夏,盛勢不衰?”“哈哈哈”秦陽王笑得極是大聲,道:“白大人果然不負盛名,俊極雅極!本王竟是有得遇知音之欣喜了!”說罷又是一番大笑,舉起茶杯來,“今日便以茶代酒,敬白大人一杯!”白穆川也舉了茶杯,二人一杯舉起,桑默慈仍是含笑之態,斜眼細細打量一番白穆川。王爺那一句俊極雅極,當真是說到了點上。此人白衣不染纖塵,氣質脫俗,面容俊朗,又是出口不俗,禮數週全,如此之人,堪稱完美。打量一番,桑默慈面上竟是現出兩團嬌羞紅暈。一盞茶的時間,心念已是萬般流轉。茶畢,秦陽王忽然又道:“白大人想必是知道的,清秋進宮之前,便是在我這馨茗坊待過的。她的一身舞技,正是在這裡學的。”說到這兒忽然看向身旁的桑默慈,:“對了,這位桑姑娘,便是清秋在這裡的舞技師父。”忽然被點到名字,桑默慈微微一愣,隨即便從容笑著行過一禮,道:“小女子今日得見白大人,當真是三生有幸。”白穆川聽到李清秋的名字,想起她進宮之前所受種種,本來神思恍惚,忽聽身邊立著的女子與她打招呼,忙起身回禮,道:“姑娘言重了。既是清秋姑娘的師父,想必姑娘也是舞技驚人,實屬在下有幸,能結識姑娘才是。”一番話說罷,這才抬頭看向桑默慈,又是一驚。夜鬧面前這女子,不過微微施了一些粉黛,可眉眼之間卻是擋不住的風情萬種。天生的媚態,卻是並不豔俗,嘴角含笑,落落大方,只是站著不動,便將剛剛臺上那一眾舞姬紛紛比了下去。這一看看的有些怔,許久回過神來,秦陽王笑道:“我這馨茗坊,沒了誰也無妨,可若是沒了桑姑娘,也便等於關門了。”白穆川笑道:“姑娘既如此優秀,為何不在秋宴之上一展身姿?”桑默慈放下手中茶壺,眼波流轉間盡是哀怨,半開玩笑道:“王爺嫌我年紀大了,去捧那些嫩出水的小姑娘,卻是將我放在這馨茗坊中,當了一個說教的老媽子。”秦陽王哈哈一笑,抬手一杯茶下肚沒有答話。白穆川只得接道:“姑娘謙虛了。”桑默慈心中偷笑,又替白穆川斟了一杯茶。又閒聊幾句,便離開了。秦陽王派了貼身侍衛江遠護送白穆川回府,自己在馨茗坊待了下去。白穆川一走,桑默慈便坐在了他對面,也不在意,拿起白穆川方才用過的茶杯又斟滿了茶,抬頭一飲而盡。秦陽王看在眼裡,嗤笑道:“你對那白穆川有意思?”桑默慈不置可否,卻是道:“我從小的夢想,便是嫁與一個詩書滿腹,溫文爾雅的才情公子,跟了他,就是日日相夫教子也心甘情願。”秦陽王哼笑一聲,摸上桑默慈手背:“本王從小不曾在讀書上懈怠,皇家的幾個王爺,可是屬本王最為”“那不一樣。”桑默慈含笑打斷他,“王爺,若是一個男人有對江山社稷的野心,那他對女子的好,最深也不過三分。可那白穆川,他若是心儀了哪家姑娘,就必定是二十分地情深意重。這是我從他眼中看到的。白大人他,與你不同。”也只有桑默慈敢同秦陽王這般講話了,偏偏秦陽王還不能拿她怎麼樣。心中雖是不爽,只能放開她,起身拂袖,道:“好好排你的舞,不該動的心思,還是及早止損。”語畢便離開了。桑默慈玩轉手中茶杯,嘴角仍是一抹淺淡笑意,眼中卻是多了幾分哀婉無奈。掖庭宮中的日子,有了孫嬤嬤的關照,過得也還算安穩。只是李清秋與紅玉親近,便免不了要被人牽連著欺負了。尤其如今福順自縊,在旁人眼中,紅玉已經是沒有了靠山。往日的敢惡不敢言,都在這些天裡變本加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