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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亦蕾無言,只悽然一笑。她這個一生只在權謀的父親怎麼能明白,一個女人生在這世上,所追求的不過就是兒女私情,守一人終老罷了。她坐這個皇后之位,不是為了謀權,亦不是為了其他。只是因為那日湖邊失足跌落,恰時落進了那人懷中而已。明明是很簡單的初衷,可越走下去,怎麼就越變味了?她竟成了父親扳倒趙澈的致命棋子。這份感情,也終於不復純真。許久,蔣亦蕾幽幽問道:“父親,你說李清秋是秦陽王的人,那皇上封她為妃,是看出了端倪,欲加以利用,還是真的愛她?”蔣國公嗤鼻:“皇宮之中何來‘愛’字可言?‘愛’又有何用處?休要再去想寫無用的東西,好好做你的皇后。至於那李清秋,暫且先看看情勢,她若是敢叛秦陽王,也定不會有好下場。”談過一番,蔣國公不知何時離開,偌大房中只蔣亦蕾獨自一人坐於榻上,又是那斜倚的慵懶姿勢。眼中卻是全然失了神采,仿若那失明之人,看不見前方的路,亦看不透眼前濃霧。已是夜晚,秋水苑中更顯清寂。各處都點了暖黃燈火,也是驅不散愈深的寒意。憐兒白日忙完以後也跟著李清秋入了秋水苑,如今正伺候著她沐浴更衣完畢,在鏡子前梳著妝。銀梳一下一下掠過李清秋長髮,憐兒由衷嘆道:“夫人您真好看。在馨茗坊中沒有比您好看的,這後宮之中也無人能和您相比。”李清秋輕笑一聲,道:“話可不能亂說,這要是被其他娘娘聽到,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憐兒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啊!”說罷又是繼續梳著頭,忽然又驟停,眼中精光一閃,“夫人,今日是您不一樣相比起李清秋的驚慌來,趙澈倒仍然是一副冷淡泰然的模樣,往床邊看了看,便道:“你們都下去吧。”憐兒壓著心中狂喜,應聲之後便帶上門出去了。只是還不甘心,正欲偷偷趴到門上再竊聽兩句房中的甜言蜜語,忽然被人提著耳朵邊拉開了。“哎哎哎,誰呀誰呀?!”疼得呲牙咧嘴間一回頭,便見扯自己耳朵的正是元義那小公公。“你個鬼丫頭片子,不要命啦?!”憐兒白他一眼:“你才不要命了!聽一下怎麼了?”“還敢頂嘴?信不信本公公叫人打你三十大板?快滾開!別打擾到皇上和夫人!”看他橫眉瞪眼的模樣,憐兒終於有些怕了,口中不知嘟囔了兩句什麼,又問:“你為何站著不動?難不成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元義挑眉:“本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自然是皇上在哪兒,本公公便要在哪兒了。”“切,那我是夫人的貼身婢女,我也該隨著夫人!”說罷,竟是自己也站在了元義身旁,不走了。“嘿你個死丫頭片子!”又要罵到一起去,聽得房中傳來重重一聲咳嗽,都是一愣。元義心知皇上意思,只得狠狠瞪一眼憐兒,道:“該死。趕緊走開,走開!”說罷,自己先罵罵咧咧走了,憐兒這才翻著白眼,也離開了。門外人散了,清靜下來,房中兩個人還對立著,卻是一樣安靜。靜得李清秋只覺得空氣都粘稠起來,不知該站著,還是坐下,連動動手指都怕驚到什麼。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瞪了許久,趙澈終於輕咳一聲,道:“還不為朕寬衣?”“啊?是。”李清秋終於反應過來,卻只覺得雙腿如同灌了鉛,每走一步都十分費力,心如鼓擂。待她走到面前,趙澈便抬起雙臂。李清秋咽一口唾沫,不敢抬眼去看他,只動作有些機械地替趙澈解著腰帶。心中卻是思慮萬千。脫完了衣服,接下來幹什麼?自己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是該先滅了燈,還是先上床?心中想得越多,手裡越是慌亂,忙活半晌,趙澈胳膊都抬酸了,只聽得那人幽幽道:“皇皇上,結成死結了”扶額嘆氣,趙澈只得親自動手。費了半天勁將那顆碩大的死結解開來,抬眼看到李清秋站在自己面前一副不知所措的窘迫神情,心中頓時一軟,又想戲耍她一番。於是自己衣襟大開了,趙澈又道:“現在輪到朕來為你寬衣。”李清秋一驚:“什什麼?”下意識便抬手護住了胸口。趙澈蹙眉:“你這是什麼反應?從今日起,你和朕便是夫妻了,這些事往後日日都要做。”說著便伸手欲上前,李清秋又是後退兩步。“日日都要做?那皇上身體呸呸呸”腦子已經混亂到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李清秋只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就要窒息而死了,乾脆一掉頭,直接飛身撲進了被子裡,又把自己從頭到尾包了起來。她這副模樣,惹得趙澈又是一聲啞笑。既然免了寬衣,那便直接就寢了。李清秋背對著趙澈,只聽得身後腳步聲愈近,心也跟著狂跳。隨即一聲吹氣,房中忽然暗了下來。突如其來的黑暗反而讓她鎮定了一些,隨之便覺得有人在床邊坐下來,卻不躺下。半晌,李清秋終於待不住了,裹著被子回過身去,只露出半個頭來,看著趙澈。此時房中滅了燈,只有銀白月光傾瀉而來,趙澈坐於床邊的身影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