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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就是娘子的意思。就是再也不必低聲下氣,顧及身份,而是可以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和他站在一起,向他表明心意,與他同…同床共枕?許是被子裡空氣稀薄,呼吸又變得急促,臉也發起燙來。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床上的人終於冷靜下來。腦海中只剩下一句話,她是阿澈的李夫人了。這句話在腦子裡來回滾動著,李清秋再也沒有了別的情緒,只是想笑。於是顧自裹著被子,笑得嘴角都翹上了天。至於賀蘭淵是如何忽然放棄李清秋,回了毪拓的,趙澈沒有和李清秋說起。那夜遇刺之事,除了兩個暗衛和李清秋,沒有別人知道了。趙澈封鎖了訊息,將刺客提回書房,直至報仇“怎麼回事?”面對被丟在地上的伽遲和案几前端正坐著的趙澈,賀蘭淵只覺得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個皇帝在搞什麼鬼。半晌,似乎想到了什麼,賀蘭淵笑:“皇帝不會以為,綁架一個毪拓的區區侍衛就能威脅到本疆主吧?”這次入黎國,賀蘭淵帶了二十名貼身高手來,伽遲便是其中一個。雖然吩咐了他們要時刻保護自己的安全,可昨夜秋宴熱鬧,他也便沒有太看著他們。沒想到今日一早,伽遲竟然就出現在了黎國皇帝的書房之中,而且還是一身黑衣,被五花大綁的模樣。最惹眼的是他左肩竟然還插著一把匕首。趙澈冷然丟了一把劍在賀蘭淵腳邊,道:“怎麼回事,你還是親自問問你的人吧。”賀蘭淵一看,那把劍他很熟悉,是曾經一次伽遲立了功,他親自賞賜的。不同的是如今那把劍身上染著已經幹了的血跡。心中隱隱猜到一些什麼,賀蘭淵看向伽遲,道:“說。”伽遲神色凝重,似有難言之隱般看著賀蘭淵,又十分怨恨瞪一眼趙澈,卻是不說話。“哦,對。”趙澈忽然想起了什麼,對屏風後道:“解了他的穴。”很快流風走出來,上前啪啪兩指,伽遲頓時如釋重負,大口吐著氣。賀蘭淵驚愕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蒙面黑衣人,心中也瞭然幾分,想必這個黎國皇帝是養著一批暗衛。看來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容易簡單。終於能開口說話,伽遲抬頭看一眼賀蘭淵,卻是滿面愧色,不知從何說起。半晌,只低頭道一聲:“是屬下莽撞,請疆主責罰。”賀蘭淵沉聲道:“你做了什麼?”伽遲道:“屬下想為大疆主報仇。”果然驗證了他所想,賀蘭淵頓時心中一沉。伽遲是他哥哥生前十分賞識的將士,給予他高官厚祿,征戰享樂都將他帶在身邊。最後那一戰之前,賀蘭月彥似是已經料到了結果,仍然心中想著伽遲,要賀蘭淵繼續重用他。這樣的知遇之恩,伽遲自然是無以為報,銘記於心。今日做出這樣的衝動之舉,賀蘭淵實在是早該想到的。他也並非不能理解,可這人時機選的著實大錯特錯。許久,賀蘭淵終於只得道:“不知皇帝你想如何處置他?”趙澈微微一笑,似是十分惋惜道:“賀蘭疆主,你可要知道,朕本來已經決定將李清秋賜給你了。可偏偏出了這種事。朕此次請疆主來參宴,說保你周全便保你周全,光明磊落,可朕沒想到,耍陰招的卻是你賀蘭淵!”說到這裡,已經面露怒色。賀蘭淵心知這皇帝根本就是在借題發揮,可自己理虧,他無話可說。說起光明磊落,賀蘭淵確是不輸趙澈,甚至不輸任何人的。他最恨的便是擅耍陰謀詭計的奸詐之人,更不屑於背後捅刀子。若是換做別的事,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步,認定了的人,就是逼死也要將屍體帶回毪拓去。可偏偏這種關頭,伽遲做出了這種讓他不齒之事。他心中恨黎國前朝皇帝那樣的小人,就斷不會讓自己變成那種人。他只能妥協,不得不妥協。李清秋此人,要不得了。終於還是一個李清秋,換了一個伽遲,以及毪拓疆主向來光明磊落的名聲。再待下去也只會讓自己心中不爽,當日下午,賀蘭淵便黑著臉離開了黎國。伽遲一路跟著他策馬向北,心中無比愧疚。幾次想到以死謝罪,又想起前疆主生前囑託自己要好好保護賀蘭淵,終於還是沒能狠下心來。他要用畢生的忠誠來彌補這一次錯誤。而賀蘭淵離開黎國入秋水苑“好啦好啦,這裡沒有別人,你就不要夫人夫人的喊我了,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我姐姐便是。”憐兒卻是狡黠一笑,揶揄道:“那夫人你,是不是聽到這個稱呼,害羞啦?”李清秋只覺臉色發燙,卻還要故作鎮定:“說什麼呢,哪有。你再亂說,我就叫皇上打你板子了!”見她和自己說笑,憐兒便也放得開了。聽了這句話,更是笑道:“夫人這就要和皇上告狀去了?看來對新身份適應地還不錯嘛!”李清秋被如此看穿,只覺無地自容,乾脆故作氣惱指使憐兒道:“別再貧嘴了!快去幫我打些水來,躺了三日,該擦擦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