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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靜也附和著點頭,“可憐你家小叔啊,一把年紀了也不知要吃素吃到什麼時候。”看這架勢,路漫漫其修遠兮啊!陳雅婷委婉問她,“你家小叔……就沒有表現出點兒……需求?”需求……蘇北吞了唾沫,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只說:“我們還沒到那一步。”可話雖這樣說,蘇北卻記心裡了,畢竟小叔二十八歲,正值精力旺盛的時候,有需求也很正常吧?如果,如果真到那一步,蘇北覺得,自己是不會拒絕的。大概因為琢磨得太頻繁,蘇北晚上做夢還夢到過兩個人那什麼什麼,白天看見他的時候,腦子自動回放,差點自燃當場。他湊過來摸她額頭,“不舒服?”蘇北只能面不改色地握住他的手,搖頭,“沒,好得很,就是有點兒熱。”他提醒她,“楠楠,今天22°,大風降溫。”“哦。”求不拆穿好嗎? 25九月一號那天, 蘇北去報道。這麼重要的時候,爸媽總算還表現出了一點重視, 一起請了假,送她和她的行李去學校。燕大在郊區大學城裡, 離市區有兩個小時的車程,開車過去,隔了兩條街就能感受到人山人海, 幾個學校差不多都是這個點兒開學, 所以相當熱鬧。沿街都是賣生活品的小攤,大二大三甚至大四的學姐學長站在攤位前,高聲呼喊著:“童叟無欺啦!”“買棉被送枕頭。”“開學兩折,全場兩折, 錯過等一年啊!”高聲喧譁中, 充斥著濃濃的近乎忽悠的熱鬧味道。蘇北爸爸開車,媽媽坐在副駕駛,兩個人閒聊著, 談論大學城這邊的變化。蘇北一個人坐在後面,低著頭和小叔聊著天。他似乎在忙, 回訊息並不及時,蘇北有空還往窗外探頭看兩眼,深深呼吸了一口來自大學的新鮮空氣,感覺像是一腳踏進了自由國。據說大一課很少,那她有空的時候豈不是可以隨時去找他?再低頭的時候,就看見小叔回她。-防火防盜防師兄, 有事打電話給我,注意安全。來自小叔的殷殷叮囑,蘇北噗嗤一聲笑了,手指翻動,回他——-放心,師兄們看不上有夫之婦,我長得還是很安全的。-畢竟沒有什麼李小姐半夜敲我房門,也不招桃花。陸崇南迴了個六個點,表達無語之情。-還沒完了是不是?蘇北縱然很想再調侃他兩句,奈何有賊心,沒狗膽,於是放棄了。只是還是忍不住回想起前幾天的事,自己偷著樂。大概是一週前,那是蘇北和陸崇南暑假最後一次見面,蘇北老琢磨著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於是那些天總躲著他,陸崇南約了她幾次她都藉口推掉了,尤其是晚上的時候,打死不出去。拒絕得多了,小叔語氣也沉了,“反悔了,嗯?”蘇北很少見他沉著聲音跟她說話,於是嚇得都不敢吭聲了,只小心翼翼問了句,“什麼?”他自嘲地笑了笑,“沒什麼。”然後掛了電話。蘇北就覺得心裡跟堵了一塊石頭似的,總覺得不是滋味。可那會兒腦子不好使,琢磨了好一會兒也沒琢磨出來哪裡出問題了,越琢磨越難受,決定打電話回去問問清楚,可電話撥了好幾次,都是他那個小助理在接,公事公辦地說:“抱歉蘇姑娘,老闆在開會。”哪那麼多會要開,可他這樣說,蘇北也不好質疑,只說:“那,你讓他開完會給我回個電話。”助理滿口應著,可蘇北等了兩個小時也沒接到電話,一顆心七上八下,總覺得他生氣了,可又不知道他生什麼氣。以往都是他哄她,好像什麼時候都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可蘇北也沒忘記過,他本不是好性子的人。對她耐心用盡了嗎?陳雅婷總說:“交往一段時間,就會明白對方都是普通人,會有一大堆的毛病,如果能接受對方的毛病呢,恭喜你們,能做對兒戀人,不能接受了,趁早好聚好散,否則到最後要麼就是互相磨合出默契——這是好結果,要麼就是矛盾不斷激化,越來越糟糕,最後互相變仇人。”蘇北並不想和小叔積累什麼矛盾,她想和他走得更遠,更遠。遠到結婚生子,遠到白髮蒼蒼,遠到歲月遲暮,時光盡頭。於是蘇北很慌,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得不好。臨中午的時候,蘇北求母親多做了份午餐,她裝進食盒,跟小助理說,“開完會先不要讓他去吃飯,我一會兒過去。”助理應下了,看著端端正正坐在那裡辦公的老闆,感覺莫名其妙,明明沒開會,為什麼要撒謊?他是為數不多知道老闆和小姑娘交往的人,起初只是驚訝,看老闆的眼光都變了,沒想到向來穩重的老闆,在感情上這麼草率,當然,也有說的難聽的,只說老闆心血來潮,想玩兒玩兒。後來風言風語,傳得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老闆交了個小女朋友,才十八歲。“誒呀,我們這些社會爬的老油條了,哪裡還有什麼浪漫情懷,找物件哪個不是挑挑撿撿,家世、背景、性情什麼什麼的,一條一條比著挑,老闆什麼身份,什麼才幹,他再與世無爭,也不至於找個大學生處物件吧,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