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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葉秋鴻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面朝鳳清,問道:“即使是你自己,你確認自己從沒有產生過想要殺死自己的想法嗎?”情急之下,鳳清幾乎是一瞬間便想答道沒有,可大腦卻像被擊中了似的,不可抑制的想起曾經目睹荊叔叔去世時,自己是多麼的也想自殺,恨不得那人把自己也一塊捅死了;想起流浪時,孤立無援求路無門,有時甚至想一了百了,想著若是自己在寒夜中死去,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想到此處,鳳清渾身發冷,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若是你自己都無法保證不會加害自身,那留著一個完完全全瞭解你,甚至連你骨子裡在想什麼都一清二楚的人在身邊,豈不是養虎為患?”夏澈抿了抿唇,思考道:“那你會傷害你的弟弟嗎?若是不會,你又憑什麼要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摩對方?”葉秋鴻似是累了,聲音低沉而緩慢:“當我們彼此不分你我的時候,對方便活成了自己最想成為的樣子,而當他做出一些事情的時候,哪怕是再小的惡意,也會被自己無限放大,而這種懷疑,卻不僅僅是在懷疑對方,更是一種多年來的信仰的崩塌。我不再相信他,同時便也不再相信自己了。”而後喃喃自語,聲音低迷而無助:“我的走火入魔,何嘗不是拜他所賜。”話畢,屋中一段時間內都沒有人答話,最後仍然是葉秋鴻先叩了叩桌子,道:“天色已晚,你們幾位今日想必也難以尋到休息之處,便在屋內歇息吧。”話音剛落,便聽見洛渝突然發問:“葉秋風入贅的,可是洛家?”凝視著葉秋鴻臉上錯綜複雜的表情,洛渝緩緩道:“我是洛家的旁系子女,對這位葉秋風長輩尚且略有聽聞。”一瞬間,葉秋鴻的表情似是有許多問題想要詢問,最後卻平靜下來,眼神哀傷的道:“他過的怎麼樣?”洛渝低下頭,輕輕道:“他很好。”是夜,四人蜷縮在狹小的客房之中,鳳清和洛渝裹著被子坐在床上,顏翼和夏澈在一旁打地鋪。四人眼神交流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渾身不暢快,於是最終達成協議,四人盤腿坐於地面,四顆腦袋湊在一起,談論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夏澈率先輕聲道:“葉秋鴻很詭異,他所說之事不知道有幾分隱瞞,但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那日出現在門外的黑衣人,絕對不是葉秋風。”鳳清點點頭,道:“京都離此處尚遠,何況我覺得既然葉秋鴻心中的芥蒂都已經如此之深,兩人幾乎可以說是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了,他又怎會突然出現?或者說,就算他出現了,葉秋鴻怎可能毫無感知,還要透過我們的轉述才知道他的“也許”存在?”顏翼聽了大半天,依然是一頭霧水,只好問道:“那日的黑衣人,究竟是何等情況?他神態如何?又說了些什麼?”鳳清被他這個問題問卡了殼,思索一會後道:“他神色看起來,十分的單純。”“單純?一個大男人,可以用上單純這個詞語?”鳳清啪的一聲打在了顏翼撐在地面的雙手上,“聽我說完啊,這正是我覺得十分詭異之處。”顏翼的表情突然委屈,扁了扁嘴,道:“哦。”而後又覺得這一聲還不夠,揉了揉手,“那你打我幹啥,還嫌欺負的我不夠啊?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一個完全不還手的人!”一旁的洛渝聽見他們又要將話題不知道帶到哪裡去,伸手在顏翼頭上摸了摸:“哎小師弟乖,師姐給你摸摸頭的安慰,繼續聽鳳清講吓面的。”顏翼正想出聲,心中反抗摸頭的話都快要破喉而出了,卻被鳳清接下來的話堵住了話頭。“那位黑衣人,從和我們交手開始,從未說過一句話,雖然身法極好,功力極強,但卻像是從戰場上摸索摸爬滾打練出來的,這一點,無論是葉秋鴻還是葉秋風都無法對上號。”夏澈點了點頭,“不過葉秋鴻言語之中,真真假假不知有幾分可信,尚且還未能下定論。他所言給我們透露的資訊是,他們兩人從小便知對方所思所想,形成了你中是我,我中是你的狀況,而真相,卻不得而知。”抬頭間,洛渝看見了牆上那幅畫,畫中之人神采飛揚,正是此前被鳳清誤認為是葉秋鴻畫像的那一幅:“但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他們仍然需要眼神交流,仍然處在不同的位置,即使生長環境再相似,也不可能做到融為一體,太陽和月亮,總有一個處在黑暗之中。他所講述的曾經,都是以他的角度來分析的問題,即便是最無瑕的少年時代,也必然藏著許多細小的傷口,所以矛盾才會一旦爆發,一擊必中。”鳳清點點頭,道:“今晚,還是主動出擊,去探查一二吧。”四人站在葉秋鴻房外的窗下時,心中還有些忐忑,畢竟是 真亦假(二)滴答---當沙漏上方終於流盡時,葉秋鴻忽然起身。走到床邊,雙手抵住床沿,向上一推。一口箱子被封的嚴嚴實實,靜靜的放在了床下中空之處。鳳清眯起眼睛,專注的盯著葉秋鴻的一舉一動,只見他緩緩開啟箱子,從中拿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