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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水也沒有食物,被抽打一頓後,鳳清幾乎一直都是半睡半醒狀態。偶爾有幾次被抽醒,抬頭便能看到蘇碧的那張臉。過了這麼幾天,她早已又恢復了那副驕傲的模樣。人走了又來,夏澈也來過,卻總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師尊也來過,那時他看鳳清頂著一張憔悴不堪的臉,卻絲毫沒有留情的訓斥了她一頓。大抵便是說她濫殺無辜與死不悔改。這個說法雖也沒有錯,但鳳清卻始終意難平。宋雨或許曾在她昏睡的時間裡出來過,卻沒有再犯事。聽顏翼帶來的風聲,外面的風暴已經停息了,鹿臺峰也早已恢復了從前的模樣。除了鹿銜已經不在了,一切都是曾經的模樣。可一個鹿銜還不夠麼?鳳清只覺得自己的確該死,被千刀萬剮也該死。終於到了要行刑的那一天,被人架出去的時候,她幾乎已經麻木了。往日打過交道的,從未見過的人們,臉上皆是神情各異。有人一臉焦灼地想要靠近她,有的一臉的快意極盡所能的辱罵著。更多的人臉上是惶恐。“鹿師妹真的是她殺的麼?”“那還用說?”“可……簫師兄不是已經認罪了麼?”“這才是最令人憤怒的事情好麼,殺鹿師妹她將罪推到別人身上,一臉的正義凌然,可她自己背地裡都做了一些什麼事情?用心險惡至極。”鳳清抬眼,這些話都斷斷續續地傳入她的耳朵裡。“如果不是鹿臺峰收養她,這世上恐怕早已無鳳清此人了,哪裡還能有機會讓她行此惡事……”世事紛雜,鳳清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她無助至極。所有的事情她辯駁不得,所有的往事被人挖出來明晃晃的放在眾人面前,然後以此一鞭又一鞭地抽打在她的心上。人群中彷彿傳來躁動,鳳清定眼一看。一抹鵝黃色的聲音旁站著一個一臉憤怒的男人,即使被洛渝拼命的拉著,也狠狠地盯著她。“洛渝,你別攔著我!”趙雲旗將洛渝的手用力一甩,指著鳳清的方向道:“我不知鹿銜是何處得罪了她,能夠讓她下此毒手。分明兩人非親非故,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我要親耳聽見她的道歉,絕不能讓她這麼幹脆的就解脫!”洛渝的眼睛有些紅,盯著鳳清的方向,難過從眼睛裡溢了出來,可腳下卻邁不出一步。“那我可以問你,你為何這麼在意鹿銜麼?”洛渝的聲音冷了下來,不再執著於開解趙雲旗,聲音逐漸尖利:“莫非是你們兩早已情投意合?”似乎是根本沒有想到洛渝還會來這麼一出,趙雲旗收回死死盯著鳳清的眼神,扭頭的時候神色有些可怕。“鹿銜人都已經不在了,你現在都還在和我無理取鬧?”“我無理取鬧?”洛渝失望至極的搖了搖頭,“你不是想要一個結果麼,你不是想要知道鳳清為什麼要對鹿銜下手麼?”“我現在就告訴你為什麼!”這聲音雖不大,可聽在鳳清的耳朵裡卻是一清二楚。拼命的掙扎了兩下,奈何一左一右架住她的人力氣實在太大。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而洛渝與趙雲旗兩人的情緒也越來越難以控制。刑臺很高,鳳清的聲音從上面傳下來,可以讓每一個人都聽的一清二楚。“對不起,各位師兄妹。”語畢,高臺下的人們逐漸冷靜了下來,皆盯著鳳清的臉。鳳清沒有在下方搜尋到夏澈的身影,掐滅了心中還僅有的一絲旖念。盯著洛渝,她搖了搖頭。而後直視著趙雲旗的目光,她語帶歉意:“我承認,鹿銜師妹是我殺的。”“簫燕秋師兄是被我蠱惑了,才會主動擔起我的罪責。”“蘇碧是我抓的,是我威脅她迫害她,是我心生惡念,才會犯下這些罪孽,我很抱歉。”鳳清的聲音向來很好聽,這麼些年,她雖說任性妄為,但也是驚才絕豔的一個人。這些站在下面的人,也曾感嘆於她精妙的劍法,真心實意的稱讚仰慕過她。只是此刻,她負了人命,起了惡念,便再也回不去了。也再也不會有人感嘆,這樣一個曾經靈動天真的少女即將來到的命運。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這一次她沒有再在乎眾人談論的內容。:“鹿臺峰是將我養大的地方,將我教導的很好。可是我卻做錯了事情,面對此番判決,我毫無異議。”語畢,她被捆在了刑臺中央的柱子上。只等時刻一至,便受穿心一劍之刑。而在那時到來之前,所有人都可以肆意傷害她。“鹿銜平時多麼善良啊,”說話之人語帶顫音,她拔出劍一步一步走向鳳清,身後皆是鹿銜平日裡的相識之人。此刻她們皆是一臉的憤慨,跟著為首的人一步步向前。“鹿銜死前曾苦苦哀求於你,而你這個惡魔卻毫無憐憫之心,今天我也要讓你與她感同身受!”利劍穿透她腹部的時候,鳳清感覺到了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緊緊咬著下唇,她的臉色白的有些可怕。見她毫無力氣反抗,也無意反抗。這群人便放開了膽子,盡其所能地刺穿她的身體。豆大的汗水從她的頭上往下滑落,鳳清只看見人群中的洛渝眼中蓄滿了淚水。搖了搖頭,鳳清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