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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揚眼神很無辜。陸江寒說:“還是想去的,是不是?”他的聲音很溫柔,要犯規的那種溫柔。顧揚抱緊他,鼻子有些酸。感覺到自己肩頭有些溼漉漉的,陸江寒輕聲問:“怎麼哭了?”書房裡很安靜,顧揚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理直氣壯地回答:“我們藝術家,想哭就哭。”陸江寒點頭:“有道理。”顧揚沒有再說話,他的心似乎被塞得很滿,卻又像被抽離了一塊,許多紛亂的情緒都稀里嘩啦掉在地上,摔成了細細的、色彩斑斕的沙。陸江寒其實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有不捨、有猶豫、有即將開始另一段人生的忐忑欣喜,應該也有埋藏了好幾年的委屈——畢竟如果不是易銘,他現在應該已經是某所知名藝術院校的fa。窗臺上的手機“叮”一聲亮了起來。“是李總監。”陸江寒看了一眼,“要回個電話嗎?我猜應該是劉恪聯絡了他。”“嗯。”顧揚在他肩膀上使勁擦了擦臉。陸江寒提醒:“我這是昨天剛送來的kiton。”“有點扎。”顧揚抽出綿軟的紙巾,“下次換個料子。”陸江寒說:“沒問題。”霸道總裁在家沒人權,紀實小說裡都這麼寫。“揚揚。”電話另一頭的人是鄧琳秀,她的聲音和之前一樣輕和,“還沒睡嗎?”“沒有。”顧揚說,“今晚的事情有些多。”“聽說你去見過劉恪了?”鄧琳秀繼續問。“嗯。”顧揚坐在地毯上,“我去參觀了劉先生的收藏,還聊了一會兒天。”“關於那份禮物,其實是一封推薦信。”鄧琳秀說,“雖然那時候你已經到了寰東,工作和生活看起來都很順利,但我猜你還是想繼續上學的,只不過沒時間考慮這件事而已。”顧揚思考了一下:“嗯。”“咳。”鄧琳秀咳嗽起來,手機像是被放到了桌上,過了一會,李總監接了起來,“抱歉,琳秀剛剛被嗆到了,我已經扶她去了臥室。”“她身體還好嗎?”顧揚有些擔心。“狀態還不錯,前天剛剛做完複診。”李總監笑笑,“那封推薦信,琳秀很早就開始著手準備了。”在剛得知兩人關係的時候,她原本以為顧揚很快就能拿回nightgale,然後繼續完成之前的夢想,卻沒想到再也沒聽他說起過上學的事。或許是因為工作、或許是因為愛情,又或許是因為人生觀念發生了改變,所以鄧琳秀也就沒有再細問,直到剛才接到劉恪的電話,得知他目前正處於猶豫和瓶頸期。“總之,希望你心想事成。”李總監很鄭重。顧揚也真誠地說:“謝謝您。”作者有話要說:諸位父老,中秋賽詩會這個活動,它有三十天。(李逵式抱拳) 離職人生的軌跡就是這麼奇妙而又不可循, 有時候會毫無預兆地被阻斷, 有時候又會被時光機送回原點。這個夜晚,顧揚趴在陸江寒背上, 很輕聲地說:“謝謝你。”從給寰東投簡歷的那一刻起, 未來就像是被魔法加持, 連兩人的初次見面也充滿了戲劇性。一切都像是劇本里寫好的設定,從秋冬服飾秀到nightgale, 再到倫敦的雨霧、帳篷外的螢火蟲, 小洋樓的窗欞上停著月光,照亮了美麗又熱烈的、一整個園子的夏日薔薇。陸江寒問:“在想什麼?”“很多事情。”顧揚捏住他的耳朵, “先親一個。”陸江寒很配合。情人唇齒間的滋味總是甜美的, 顧揚吻得戀戀不捨, 又胡亂扯掉自己的睡衣,露出年輕又結實的身體,陸江寒摟過他的腰,笑道, “我以為你要繼續和我談正事。”“這也是正事。”顧揚在他耳邊說, “我想要。”陸江寒遺憾表示:“但是我現在傷心過度,沒有力氣。”顧揚隨手關掉燈, 讓臥室變得漆黑一片。眼睛還沒來得及適應環境,他已經笑著咬住他的唇瓣, 把人撲倒在了床上, 像一隻春日裡發情的小動物,擁有漂亮乖巧的無害外表, 和野蠻怪力的強勢核心,囂張又理直氣壯,還一點道理都不講。陸江寒卻很享受這種熱情。空氣裡的玫瑰香逐漸被另一種氣息替代,只屬於成年男性的濃厚情慾,是雨後潮溼的石楠,掛著沉甸甸的露。後半夜,顧揚趴在被子裡,小聲哼得很委屈。陸江寒摟緊他的肩膀,好笑又心疼地親了親。在這一夜之後,顧揚也就正式開始考慮申請學校的事,顧教授和顧媽媽當然很支援,而陸家的長輩同樣沒有意見,陸媽媽問:“想去帕森斯嗎?”顧揚點點頭:“嗯。”在大四的時候,他其實是想去法國的,古老的歐洲有著它獨特的氣質,而巴黎在時尚界的意義更是無可撼動。chanel的小黑裙、dior的new look、ysl的ondrian dress……奧黛麗·赫本穿著givenchy演繹了《情歸巴黎》,她說那才是她的故鄉,沒人能拒絕那裡。但現在,顧揚有了新的想法。“是因為我嗎?”陸江寒問。“更因為帕森斯本身的地位。”顧揚把資料在地上攤開,“還有,美國的文化要